龙云骄掐点落在镇海崖。
哭一阵低头一瞧,楼越又给他碗里夹了鱼肉,又慢吞吞地吃完。
“我不再是他弟弟。”
龙云骄不知哪吃了熊心豹子胆,抱过酒,也不消碗,拍开酒封,对口就喝。
“大哥都不认我了,我是不是特命苦……”
凝神焕照宫是神霄府主殿,勾陈地点的是文书阁,诺大的文书阁被长生那懒汉摒挡得只要寥落几本册本,独一有点文书阁模样的帝案上摆的还都是等他勾陈天帝批的仙帖。
一个白日就畴昔了?勾陈有一顷刻的晃神,他直了直腰,“楼越”两个字像针一样,扎进他的胸口。
长生天帝倚着门框扫一眼空荡荡的凝睇焕照宫文书阁,意味深长地“嗞嗞”了两声,摇了点头。
他就落在镇海崖上,崖那头就是镇海楼,楼越就在镇海楼里。
该死的,龙云骄早不来晚不来,该他来的时不来,不该他来时,他恰好来了!
勾陈狠狠摔了文书。
近楼情怯,他急走了几步,忽尔停下来。
俄然某种猜想闪过,他恨恨一甩,目光盯住长生天帝批完的那三五本,心浮气躁地按捺了一会,忍不住,两步跨畴昔,挑起一本扫一眼。
时候仿佛静止,勾陈深深陷进楼越墨玉的剪水瞳里,细细描着楼越每一根睫毛。
随即又举起坛子,大口喝酒,把剩下半坛也灌下去了。
君子一诺,言出必行。
楼越神采一肃,回身重新落坐,正襟端坐。
“现在我这条白龙没有家了,大哥也没了,我底子不是母后说的好命龙,我就是一条薄命龙。”
勾陈一时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