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陈以一副“那是当然”的神采回应长生。
过了昨夜,楼越二十八岁。
“出山必然要量力而为,你两次撞山界差点没命,怎就记好不记疼呢?”
长生天帝一贯喜怒无常,听了这句莫名就乐了,“勾陈天帝枉为四阶天帝,就那点东西?”
“勾陈上宫天皇天帝”这八个字前面,是荣光,是高傲,亦是负累。
勾陈凛然道:“长生天帝收了我半副身家,好大的胃口。”
他来越风山这十年,楼越风雨无阻地练剑,镇海,修练,焚膏继晷,废寝忘食,没一天过得舒坦。
“你不是喜好打活结么?”
天庭一刻钟,尘寰有三日。
叫了几遍“小越”。
“没事儿别喝酒了……”
那小我,是小越!他保护了十年的小越!
人生没有捷径,修仙亦同。
出了楼,长吸一口越风山的氛围,抬步就走。
阿谁不要命的小越!
勾陈看到头发丝的那刻,一起强忍的顾虑澎湃而出:小越在越风山如何了?
这一刻贰心如刀割,了解了青华当年动手时的诀然和痛苦。
勾陈一贯就看不惯长生这类懒惰样,之前还能忍,眼下瞧了瞧,语气直白嫌弃刺道:“你怎那么肮脏?能有点正形吗?”
那只薄命的头发龟足足在一刻钟以后才回到神霄府,重新粘回长生发上。
小仙退着步子出殿。
图一时便利,只怕换来更重的劫等在背面。
长生天帝大怒:“勾陈!你给我记取!”
勾陈脑袋一偏躲过。
一提及那只头发龟,勾陈便想起昨夜被那只龟瞧了精光,恼羞成怒地以一副“我恨不得烧了你头发丝”的凛冽神情甩脸长生。
勾陈被问得伤害地沉脸。
他凝睇着楼越,然后慎重地把线头送到楼越胸口,指尖仙光一点,透过胸膛,把线头珍而重之地绑在了楼越心尖上。
他不是不晓得,楼越的命,从出世起就被挂在天秤上,且老是挂在悬得高高的天秤那头,一旦摔下来就是粉身碎骨。
勾陈天帝进了南天门径直杀到长生天帝的南极神霄府。
已不知有多少年没听过这串字――这是他的封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