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日抄誊写写的,财务本来就不大懂。何况二老爷在鸿胪寺,少不了盘点祭器、核算宴席,每天都在作假,便是停业才气再差,架不住熟能生巧。他总不能找外头的人来算家里的账,那名声真是不想要了。
三老爷则道:“二哥,我也不跟你争,这些破钞合不公道。我们就照着账册分了算了,你看如何?不然,再请长辈来?看在父亲的面上,俞太师想必还是情愿来一趟的。”
池韫下笔缓慢,三夫人才念完,她就写完了。
二夫人翻了个白眼:“你说瞧见就瞧见了?怕是梦里见的吧?没有私账!全在这里了,爱信不信!”
算账这类事,哪能速战持久。
当初觉得大丫头回不来了,她就把各种大额支出的账都做在公账上,现下公账上钱未几,挣钱的财产几近都是大老爷的私产。如果二者分开,岂不是说,大宗全给了那死丫头?
二老爷不信邪,把理出来的账翻了好几遍,都没翻出题目来。
二夫人有苦说不出,只能拿眼神表示。
这死丫头,还威胁他们,如果另有定见,就再往细了算!
“拿着,这些都是你爹留给你的。”
“那也多不到一万两!”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这零琐细碎的,加起来可不得了。”二老爷肆无顾忌,“你要感觉账册有题目,便指出来。不然,就是空口说口语。老三,你一贯自命君子,为着财帛的事跟兄长闹,已经够不像话了,现在连凭据都没有,传出去叫别人如何说啊?”
二房刹时内哄。
三老爷嘴巴都张大了:“你、你会看账?”
二老爷已经没听了,扭头瞪着二夫人。
三夫人垂垂回过味来,笑道:“好,听你的。”
他们晓得二房两口儿有私账,可儿家就是不承认,如何办?总不能去搜吧?兄弟分炊,闹到打起来,传出去成甚么了?二房不要脸,他们还要呢!
池琰和池璋两眼通红,打着呵欠,只想归去睡一觉。
分了又如何?也是本身占便宜。
“这写的甚么东西?”三老爷气哼哼地扔下一本账册,“大哥的丧礼,能花一万两?二哥,你当我瞎吗?就那些东西,怕是千把两就够了!另有别人送来的奠仪……”
二夫人僵着脸没说话。
二老爷终究领悟过来,叫道:“大丫头如何这么多?另有呢?”
“二嫂,你这是干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