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阳真人却淡淡问:“晓得你这回给为师惹了多大的祸吗?”
“这是为师收藏的伤药,最是补气血,你且吃一丸下去,有助复原。”
凌阳真人看着她哭花了的脸。白日被拖下去,她妆容没卸,现下还残留了一些香粉在脸上,糊成一团。再加上狼藉的头发,单衣上的血迹,更加不幸。
凌阳真人仍然含笑。
司芳殿。
“是。”华玉接过瓷瓶。
“师父我错了,徒儿悔不该不听您的教诲,求您看在昔日情分上,救救徒儿。”
“不信赖就对了。哪有那样的偶合,她底子一早就算计好了,偏你性子直,没往深处想。这回也是一样,她猜到你的打算,让人引了曹公子过来,操纵临昌伯和曹家的权势,逼得为师不得不惩戒你。”
当然是因为……
骂完了,凌阳真人的目光和缓下来。
华玉伏地大哭,忏悔认错:“师父我错了,是徒儿孤负了您的厚爱,求您饶我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华玉哽咽着点头:“徒儿错了,今后必然好好听师父的话。”
“是谁?”
她起家走到华玉面前,半蹲下去。
“你可真是个傻孩子。”凌阳真人扒开她沾在脸上的发丝,柔声说,“上回香露的事,还看不出来吗?你阿谁师妹,不是省油的灯,甚么先太子托梦,你信赖?”
临昌伯府再落魄,也是个勋贵世家。而曹家现下更是深得圣宠,如日中天。
一个身穿单衣,披头披发的女子被押出去。
此人恰是华玉。
话说到一半,她俄然捂住肚子,震惊地看向上首:“师、师父……”
守在内里的女冠回声而入:“方丈。”
听她这么说,华玉的脸庞扭曲起来。
华玉愣愣点头。
凌阳真人淡淡点头:“这是当然,她把你害成如许,为师如何能放过她?”
凌阳真人伸手出去,托了她一把,让她能够半跪起来。
“方丈,罪人带到。”
凌阳真人淡淡道:“你怕刻苦,为师特地揉了蜂蜜出来。”
几个女冠抬着华玉的尸首出了殿门,远远看到一盏灯笼摇摇摆曳,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