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夫人的神采冷了下来:“二嫂,你是猪油蒙了心吗?竟给别人做说客,叫侄女去做妾!”
媒婆落荒而逃,出了蔡府大门,又不甘心,指着门尖声叫道:“好啊!真是给脸不要脸,你们等着!”
门房出来呸了一声,关上蔡家的大门。
俞慎之俄然想起,他算是天子的亲信,这类话仿佛不该在他面前说。
被这句话一撩,蔡夫人的火气再也禁止不住,喊道:“把这个老虔婆打出去!”
原觉得是主子想多了,没推测四公子真的……
这可如何办?如果四公子迷途不知返,那他就完不成任务了,完不成任务就不能回北襄了,回不了北襄就要一向打光棍!
蔡夫人却笑了:“不消抽,我们有!”
媒婆笑出一脸褶子:“宗室的妾,那也是驰名分的,浅显人家还真攀不上。”
天子是一国之君,臣民之父,上头另有个父亲,算如何回事?
蔡夫人也拉着她倒苦水:“二嫂,你说我们家这是倒了甚么霉,好端端去上个香,就惹来这么桩祸事。那位竟然叫媒婆上门,说要纳娇娇为妾!他一个小王爷,如何能说这类话?我们家老爷固然只要六品,可娇娇也是货真价实的官家蜜斯啊!”
街边,夜雨和寒灯在交心。
他找人上门提亲,这没甚么吧?让他们自家亲戚多劝劝,又有甚么题目?
夜雨大惊:“甚么?男的?”
“是啊!我们娇娇长得这么好,如何能随便给人做妾呢?”蔡二太太好一阵安抚。
楼晏比较沉着,说道:“虽说现下康王府势大,可陛下不是不明理的人,不会任由他胡作非为的。”
这倒也是。
……
蔡夫人一边拭泪,一边道:“请她出去吧,家里乱得很,就不去迎了。”
夜雨艰巨地问:“这俞至公子多大了,莫非家里不催的吗?”
待蔡夫人垂垂收住,她又说:“不过,那位毕竟不一样。亲王之子,皇室近支,见了陛下都能喊一声哥哥。皇家的妾,也是有品级的……”
遵循礼法,天子已颠末继,当称康王为叔父。
蔡家的仆妇早就怒了,一听仆人号令,如狼似虎地冲上来,有拿扫帚的,有拿擀面杖的,兜头盖脸就是一顿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