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坐在姚谊屋里,想起来了哭一会儿,再想起来了又哭一会儿。
太医额上满是盗汗,终究咬咬牙,放下针线:“我去见王妃。”
康王妃用力一拍扶手,斥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请别人?恐怕时候不敷担搁是吧?”
黄公公嘴里发苦:“镇国将军……伤到了命根子。”
“没有掌控你也得治!”康王妃冷声道,“不然现在就人头落地!”
“快出来吧。”长史劝道,“再担搁下去更不好了。”
……
康王妃慌了神,喊道:“太医呢?快去叫太医!”
他还没说完,康王妃的茶盏就摔了过来。
一旁写字的玉妃搁了笔,柔声劝道:“陛下,您别急,环境如何,且等太医来报,说不准没事呢?”
太医“扑通”跪了下去,说道:“王妃娘娘,八公子伤得太重了,臣恐怕……”
天子挥了挥袖,说道:“朕是微服而来,不要张扬!”
她瞋目圆睁,胸脯起伏,从齿缝里迸出:“你说的甚么大话?割了?我儿是天潢贵胄!岂能……岂能……快滚出来接好!如果接不好,就要你百口的命!”
盘算主张的严太医,沉着脸喝令学徒:“针线!”
天子转头问:“胡恩,把护送的侍卫叫出去。”
结果已经说过了,不治要赔命,治也是赔命,归正没差!
她年青时是个美人,又重视保养,哪怕上了年纪,仍然是个貌美妇人。天子影象中的生母,老是那样雍容华贵,蓦地瞧见她神采青灰、挂着眼袋的模样,惊了一惊。
“有点重,太医正在救治。”黄公公含混地说了一句。
再说,他好歹是正七品的太医,要杀也得天子开口,缝完了他就进宫请罪去!
如此等了整整一夜,姚谊不但没醒,还建议了烧。
“这个老八!”天子恼火,“才出都城,又惹上祸事!他要女人,莫非王府就没丫环了?恰好要招惹良家女子!”
夏天衣裳薄,煲得热热的粥直接浇在胸口,世子妃顿时就烫到了。
天子缓了一会儿,才问:“伤很多严峻?能救吗?”
严太医绝望了,伤成如许他是真没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