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昂首看向她。
到吕先生授官,不过学了一个多月,他们俩几近脱胎换骨。书院的先生都说,他们考中的机遇很大。
池韫实话实说:“我现下住在朝芳宫,等年底返来,应当很快会出嫁。您在不在,于我并无毛病。”
池琰已经不睬会了,他的书僮皮笑肉不笑:“过几日就要测验了,我家公子忙着看书,夫人下过号令,谁都不准打搅。”
大夫人反问:“阿韫为何这么问?”
那小厮答道:“二公子得了一本猜题集,请至公子一起去看。”
池韫道:“只是感觉,夫人余下的平生,都要困在这里,未免不幸。您若想再醮,我便分出父亲的财产,送您做嫁奁。”
池韫点点头:“我晓得了。告别。”
池韫便说了楼晏那间点心铺的位置。
上回送账册去朝芳宫,二房就已经认输了。
池琰嗤笑一声:“多谢他的美意,我这边还没写完,就不畴昔了。”
小厮忿忿,冷着脸躬了躬身:“那小的辞职了。”
“那就留我一个院子吧。”大夫人说,“六合虽大,可我不过求个容身之处,改不再醮,都是一样的。”
池琰顶着黑眼圈,埋头写策论:“叫我干甚么?”
二夫人固然没有现身,但派了包嬷嬷过来示好。
三夫人亲身相迎。
不认输能如何样?三房跟他们对着干,俞家也是一副冷脸,再加上大长公主,他们走到哪都被嘲笑。
池璋毫不思疑。
“如何说也是我大哥。”池璋说,“我们两家都和解了,当然一起考中更好。”
池璋摇点头:“算了,我们来看吧。”
他和孔蒙能跟着吕先生学习,就是托了大妹的福。
池韫先回熙和院,跟大夫人打了声号召。
这是家里花重金向书院的先生求的,他一向藏着,谁都没舍得给。
池韫端倪平和,既不是摸索,也不是责问。
说到秋闱,池韫想起自家也有两个要了局,就趁便去了一趟池家。
“是吗?”三夫人忙问,“哪家?”
她也不晓得,朝芳宫里的费事,一点不比池家少。
池璋谢了她,游移着问:“能给孔蒙和戴嘉看吗?”
大夫人笑了笑:“我还觉得,你不想要我这个名义上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