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想着,他对柳丝丝心生怜悯,暗想,说不定她也是好人家出身,不得已才落到如此地步。
柳丝丝下了车,谨慎翼翼走近正阳门。
天子叹了口气,说道:“萧达,人证在此,你不要胡搅蛮缠了,免得更丢脸。”
他指向池璋等人。
府尹却留意到了她的自称。
天子看向上面站的女子。湖水绿的衫裙,简朴的螺髻,头上只一根珠钗,衬着一张美丽精美的脸,倒是清清爽爽。且她举止得体,姿仪美好,看着像个大师闺秀。
柳丝丝扭头看了眼,点头:“贱妾献艺之时,那位公子在坐,想是与萧公子同游之人。”
“停止!”袁相爷大声喝止。
街角处,池韫站在那边,向她深深见礼。
“是。”柳丝丝稍稍放下心,在内心揣摩了很多遍的证词,渐渐说了出来,“当时贱妾正给萧公子奉酒,船身俄然狠恶闲逛,随后内里吵了起来……”
天子踌躇不决之时,内侍急仓促而来。
“是。”
这话一说出来,案情完整了然。
没错,事理就是如许。
柳丝丝规端方矩地站起来。
天子这才回过味来:“你……是伎子?”
天子收了神情,冷冷道:“萧廉落水一案,已经查明,与学子们无关,当场开释。至于萧达,诬告之罪建立,卸除禁军统领一职……”
“……萧公子出了舱房,贱妾也跟了畴昔。萧公子许是喝多了,走路有点不稳。恰在这时,另一名公子扑跌出来,他手里抓着船桨,恰好拍在萧公子的后脑上,就、就摔下去了。”
“陛下!”
天子问:“拿着船桨的公子是谁?是他们几个吗?”
……
“是。”柳丝丝低头禀道,“贱妾当晚就在船上,亲眼目睹萧公子被打落下水。”
“谢陛下。”
萧家没有证人,这些学子也没有证人啊!公说私有理,婆说婆有理,这类案子最难断了。
柳丝丝顿时道:“陛下!贱妾固然是个伎子,但也晓得礼义廉耻。先前不敢说,因为萧家势大。厥后,看到学子们为了同窗驰驱,心中非常不安,又听他们御前鸣冤,贱妾打动于他们的义举,这才舍弃了本身安危,前来作证。贱妾所言,句句失实,如有半句子虚,便叫我一世陷于娼门,不得从良!”
这位池蜜斯说的不错,世人重义,哪怕她是个伎子,沾了义名,今后身价也会截然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