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晏正要开口,却听外头响起一其中气实足的女声。
他转过身,面对天子。
那余大人还未开口,楼晏又接下去:“我与北襄的渊源,诸位心知肚明。某在北襄王府十几年,叨教,王府有旧人奇特吗?”
法理以外,无外乎情面。
不等他细想,北襄太妃已经大步而来。
“其三,对君王不敬。陛下于他危难之时,予他立品之地,他却不思还报,做出这等叫人见疑之事,包藏祸心!”
楼晏淡淡道:“必定不是好话。”
孝为天下之道,他不认罪,为的是母亲,还真是让人挑不出事理。
不如养精蓄锐,抓到把柄,再一击必中。
“这就怪了。”余大人说道,“两日前,有一名北襄使者来兵部报到,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至于坦白不报之罪,治了又如何样?冯御史告这一状,为的可不是治这么个小罪。
冯御史不由向余大人看畴昔。
半晌前,萧达守在殿外,听着里头飘出来的声音,暗自嘲笑。
楼晏看着他。
自从当了禁军统领,萧达还真没这么被人呼喝过。
就在这时,另一名臣子站了出来。
她挥臂一甩,冲着大殿大声喊道:“陛下!北襄太妃霍如丹等待觐见!”
楼晏字字句句说得安静,又模糊透着母子不得相见的悲惨,叫人闻之落泪。
她站到萧达面前,颐指气使:“我要面圣,你去通报!”
这个词一说出来,无异把他跟贩子恶妻对等,冯御史大怒:“胡言乱语!”
楼晏点点头:“余大人方才说,北襄使者上告,下官勾搭旧人,妖言勾引。叨教,下官勾搭了甚么旧人,说了甚么妖言?”
冯御史俯身下拜:“此五大罪,不严惩不敷以正视听,请陛下下旨彻查!”
……
萧达听得声音,转头看去,心中一惊。
“陛下!北襄太妃霍如丹等待觐见!”
自打楼晏入京,没少被弹劾,但底子不影响他官运亨通。
北襄太妃,品级再高,也不能这么对他一个手掌兵权的重臣吧?
冯御史闻言,精力大振:“楼通政,人证在此,你还要抵赖吗?”
天子很烦,皱眉问道:“楼晏,你有甚么话说?”
众臣中,凡有与兄弟不睦的,都忍不住点头。
“其四,贪财纳贿。楼晏任刑部郎中期间,手中每过案件,必截留财帛,受害者数不堪数。”
楼晏淡淡道:“冯大人记性不太好啊!该下官认的罪,刚才下官不是认了吗?”
“让开!就凭你们,也敢拦我的来路?”
这一回合比武,冯御史已经落了下风。
北襄太妃挑了挑眉,说道:“你就是禁军副统领萧达?跟本太妃说这类话,你莫不是个傻子吧?”
楼晏转过来:“如此,余大人所说的勾搭旧人、妖言勾引,仿佛也算不上甚么证据啊!”
余大人没再说话,冯御史倒是不忿,喝道:“照你这么说,你们竟是一点错也没有了?”
萧达一愣,没跟北襄太妃打过交道的他,一时吃不住这气势。
这位余大人否定:“谈不上告,只是楼通政的话,与臣晓得的不太一样。”
“陛下!”
天子有点厌倦,问道:“余卿,你也要告楼晏吗?”
却听北襄太妃道:“如果朝议结束,我还面个甚么圣?既然你不去通报,那就滚蛋!”
“下官早与北襄王反目,只要我与太妃联络,不管说的甚么,想必北襄王都会以为,是妖言勾引吧?”
跟着他一句句说来,臣子们的神情越来越惊诧。
楼晏安静以对:“冯大人这是讲不过事理,就开端撒泼了吗?”
她甚么意义?劈面骂人?
这冯御史背后,站的是谁?
就凭楼四干的那些事,岂止他们看不扎眼?
谁把她放进宫门的?
冯御史气炸:“楼晏!你避重就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