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人一手扯开胸脯，从中剖出一颗心来，递给恶虎。
……
“听话。”李青摸着梧桐的头，“我先去看看小石头在不在寺里，总要先把他救出来再说。”
“我是这千梵刹的方丈，法号行痴。”
山脚下多了两道身影，一大一小，披发着逼人的寒意。
一个和尚，一头猛虎，四目相对，越去越远。
“我跟你一起去！”梧桐眼睛通红，但没有哭。
李青思考着，他之前搜刮的时候特地避开了千梵刹老方丈的修行地点，现在看来，如果小石头还活着，那就只能在老方丈那边了。
“你在这等我。”李青看着山道上络绎不断的香客，轻声道，“我先去探探环境。”
李青听着这个年青俊美的和尚自称老衲，有些别扭。跟着他走在空荡的寺院里，李青总感觉本身忘了些甚么，但又想不起来，内心生出种奇特的感受。
恶虎看着泛着金光的心脏，没敢吞进肚子，只是舔了舔，舌头上生着的倒刺刮下些血肉，又把那颗心还给了老衲人。
一颗心扶养了猛虎近百年，此次的猛虎不再仅仅是舔，而是一口把这颗干瘪的心脏吞了出来。
李青看着这个漂亮的小和尚，暗道只怕传说中的玄奘法师也不过如此了吧，打了个揖，开口道，“不知小徒弟是？”
和尚双手合十，道了声，“南无多宝如来。”
和尚很老，脸上沟壑横生，白眉白须，身无长物。
“你在找甚么？”
“我传闻大师百年前来到比丘国的时候老态龙钟，现在百年畴昔，大师倒是更显精力了。”李青动机微动，摩挲着剑柄，夹着些嘲弄道。
全部千梵刹，除了那些莲台上的肉身佛和香客，竟然空无一人！
“你没了心，再养不起我，我该走了。”猛虎正对着和尚，身子紧绷着今后退去。
一眼扫过，只见这千梵刹里除了这些端坐莲台的肉身佛，和一些进香的香客以外，连一个和尚的影子都没见到。
一个皮肤白净，脸孔俊美的和尚帮手捧一颗干瘪的心脏饲虎。
“我不吃他们，我就要死。你晓得挨饿的滋味吗？我现在饥饿难忍，已经将近饿死了。”
已近中午，阳光正烈。
客堂，斋堂，禅房，竂房，李青一一检察，不但没有见到小石头，就连着寺里的和尚也不见踪迹。
……
老衲人看着恶虎，“可惜我此身没有血肉，只要一颗心，你要吃吗？”
一百八十年前，阿谁一手建立了比丘国的老比丘大限之日大杀四方，统统通了灵的异类无不闻风丧胆，逃之夭夭。
也是阿谁时候，打东边来了个和尚。
“泓一是老衲给他取的法号。”
“大师不出来吗？”这间禅房很偏僻，阳光照不出去，内里黑乎乎的，李青双目一凝，微微出现光，恍惚地看到床上躺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没有效神通，李青手按剑柄，踏上山道，一步一步向着山上的寺院走去。
面前站着一个一身红色衲衣的和尚，此时双手合十，一脸暖和的笑意，“居士可需求老衲帮手？”
李青停下步子，山上的那座寺院在山林掩映下若隐若现。
老比丘生前不准削发人在比丘国立道场，以是没了他坐镇的比丘国就像落空了牧羊犬的羊群，勾引着无数的歹意。
他即便剃着秃顶，也实在是个万中无一的美女人，这一笑连院中的花都羞得合拢起来。
李青心神紧绷，身材反而放松下来，天然地转过身子。
和尚脸上的笑光辉起来，乃至收回了声音，暴露满口的白牙。
翻开被子，李青心头一痛，面色大变。
李青抬眼看向那一尊尊高坐莲台的佛，浑身金光灿灿，双腿盘起，一手捏恐惧印，一手作与愿印，神态宁静，宝相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