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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法眼一开,随之看去,只见虚空中有神兽,角似鹿,头似驼,嘴似驴,眼似龟,耳似牛,鳞似鱼,须似虾,腹似蛇,足似鹰,实足的九不像,恰是地藏王菩萨座下聆听神兽。
比丘国间隔栖云岭数千里之遥,在这里看畴昔天然甚么都看不到。
空中披发着金光的心脏变作一个“卍”字,印在那猛虎的额头上,斑斓大虎低伏着身子,前肢抬起,施了个佛礼。
离千梵刹之事已然半月不足,李青以云气寄身,站在道观的屋顶之上,牛毛般的细雨淅沥淅沥地落下,没一会儿就打湿了李青的道衣。
梧桐正要扑畴昔,那伥鬼已经回身跟在那些阴差鬼将身后去了。
春雨润如油。
“先生。”一只精卫鸟飞过来,绕着李青打着旋,口吐人言,“你在看甚么?”
“啊?为甚么?”精卫鸟跟下落下来,脚一触地,变作人形。
此路绝顶可烦恼尽断,永脱循环,可惜再往上去,倒是前路已断。老衲心中痴念平生,金身被破,以是把此念斩去,又恐他做恶,把心也给了他。道友所见的夜叉恰是老衲的痴念所化。
“无上甚深奥妙法,百万千灾害遭受,我今见闻得受持,愿解如来实在义。”
肩头上的精卫鸟俄然收回一声啼鸣,绕着此中一只小小的鬼物不竭回旋。
“那想来是没有的。”
他们都有深厚福德庇佑,来生必能享一世繁华,无病无灾。
但李青总爱站在这里,向着阿谁方向张望,他不会健忘,那边占有着一只大妖,更不会健忘那边曾经有一座叫作栖云的大城。
舍利子金光大放,有佛光普照下来。
那怅鬼对着梧桐和小石头招动手,脸上暴露光辉的笑。
“无量寿佛。”和尚微微一笑,“大修行人,不昧因果。佛陀另有金枪刺足,马麦三月之报,老衲自不能免。”
“弟子行痴愿以此身功果回向给累生累世冤亲借主。祈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超拔他们,令其业障消弭,离苦得乐。”
和尚是以梵文念诵,但统统人却都能明白此中真意。
顿了顿,看着空中不时收回哀鸣的小精卫,狠声道,“我只问你,这些人还救得返来吗?”
那些被夜叉所害,只剩下灵魂的阴鬼,被这佛光一落,身上业障尽消,灵智复苏。
精卫鸟飞到高空当中,甚么都没看到,又落下来,猎奇道,“比我们比丘国还大吗?”
“哦。梧桐还没有出过比丘国呢,那座大城叫甚么名字啊?”
“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
斑斓猛虎俄然伸开大口,从腹中吐出一颗披发着金光的心脏,佛光一落,从心脏里钻出数十个伥鬼,也被佛光度化,消去业障。
一队阴差鬼将被佛光晖映,显化出来,天花落在身上,他们的神态变得宁静,身上少了些煞气。
佛音禅唱。
和尚此语落下,无火自焚,半晌间空中只剩下一颗舍利。
李青微微躬身,打了个道揖,“无上天尊!”
老衲因求佛成痴,若要成佛正需行菩萨道,又正逢着饿虎食人,夜叉以心饲虎,本是善根善因。”
李青指着栖云岭的方向,开口道,“那边曾经有一座大城。”
“阿爹!”梧桐看着此中一个猎人模样的阴鬼,收回一声惊呼。
“恭请南无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慈悲护持。”
“无上天尊!”李青心有震惊,不再多留,袖袍一卷,纵地金光法催运,已经带着梧桐和小石头回了道观。
跟着李青心念窜改,无穷灵气澎湃,法意勾画显化,空中一座虚幻山岭若隐若现。
行痴和尚又转头看向虚空某处,施佛礼,“南无多宝如来!大慈大悲地藏王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