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出晟江以后,气候便又冷了几分。
跟他说话的,是一个担着盐进城的盐贩,一边走一边叹:“……这灵河年年众多,四年一大灾,本年受灾最严峻的便是遂远,来东阳出亡的流民,也多数是遂远人……真是惨啊!”
江川见她非常不幸,特别是提及大水来时,说她抱着大树几乎被冲走,又让他想起了心底的那小我。
话音未落,只听门外响起了一阵银铃声。
他说完,将江川引进驿站,又兀自摇了点头,像是在自言自语,“太可惜了,好不轻易得来的机遇,如何说放弃就放弃了呢?”
这天傍晚,天格外的冷。那玉门山下驿馆的守门人,从屋里探出脑袋四下看了看,摇点头感喟一声,嘴里念叨着时候已到,正要关门。
大半月下来,他头发也脏了,人也落魄了。粗布袍子沾了灰,往人堆里一扎,活脱脱一个山野村夫。
百香的姨娘家,受了灾害,举家去了外埠,现在方才返来,也不敷裕,新修了三间屋子,倒也宽广,托人探听到姐姐在大水中罹难,这几日正难受,忽见百香前来投奔,仓猝跑出来,捧首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