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羽见他不说话,更是目光核阅意味深长:“程南君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传闻他有本江湖妙手应战册,上面写着要应战的各门各派妙手名录,这几年他应战过的江湖妙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传闻他从不会对一个不懂工夫的人动手,江兄,我信赖你手无缚鸡之力的墨客,可程南君却信你是敌手,江兄若真有武功在身,恰当的时候无妨亮出工夫来威慑敌手。”
宁峥嵘一样的大声:“吃惯了沙子,受不得舒坦!”
船舱里大多是大族后辈,个个都是吃惯了山珍海味,以是书院的餐点在他们看来就粗淡了,但也只是摇点头,感慨一句:糊口不易,少爷感喟。
江川接着道:“替人捉刀不但彩,我一介布衣未曾进过书院,却六次拔得头筹,我也推测了,必然会被思疑上与青州考场泄题一案有关。是上面的人漂亮,即便如此还是让我退学尚方书院,以是,哪怕我身背怀疑,就算红衣内卫查我,我也安然。”
“如果再配上一盅酒,那便更妙了,给个神仙做都不换。”
当日他从青州解缆时,光侍从就带了二十人,胡家的厨师是前朝御厨,做的是宫廷食谱,胡万三怕儿子吃不惯内里的饭菜,特地安排上,还随车还带了食材、香料,要不是铁甲军不让侍从上船,他现在便已经叫厨师下厨接待船上世人。
坛子里的酒,转眼叫三人喝去大半,一个个酒意阑珊,目光迷乱。
不过幸亏他早有筹办,本日厨师起了大早,遵循他的要求把餐点筹办安妥,装了十几个食盒上船。
江川沉默了一会,方道,“我是渔民以后,海上长大,按本地人的话说,是海神不认我,海里便没了活路,还扳连父母死于海难,登陆以后,跟着教员才有了口饭吃,师徒落魄时曾碰到朱紫,就是找我捉刀的那位家主,这才让我们师徒活了下来,厥后他找我替令公子捉刀,我怎能不承诺?”
一样样琳琅满目,香气扑鼻,中间的学子见状,顿觉手里的餐点不香了。
符羽将鹿肉放进嘴里,渐渐咀嚼,眼中冒出精光,大赞:“香美味美,肥而不腻,其肉紧实弹牙,可得一个“绝”字!”
“对,十殿阎罗宁峥嵘。”
符羽直点头:“心急,想吃!再说了那都是手到擒来之事,我为这位胡公子跑腿办事,你拿好酒好菜接待我一下,这不为过吧?何况还是跟大师一起吃,不差我一个。”
符羽用手指了指鹿肉,道:“良厨技术以鹿肉为极品,必然要先吃鹿肉。”
胡长坚亦感觉脸上有光,心中对劲,对他不加制止。
眼镜儿少年笑得非常光辉,推了推眼镜儿:“本来你晓得我们泾阳?”
符羽暴露促狭一笑,摇了摇酒坛,冲着其他学子道歉:“抱愧抱愧,忘了诸位,美酒好菜纵情饮用,不要客气。”
“我也就略知一二,你是考进的尚方书院?”
“那是天然。”胡长坚道。
程南君本来就爱贪酒,一听是庆功酒,已经迫不及待满饮了一杯,直呼:“好酒,再来一杯。”
符羽看着他,却更迷惑他便是西梁暗探的怀疑。
世人皆知京中有饕客擅批评菜肴,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便觉得他也是驰名的饕客,以是都围在他四周,眼巴巴等着他批评。
宁峥嵘仿佛明白了他呈现在此的启事了,朝兄弟们看了一眼,大声问道:“兄弟们说给尊驾听听。”
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鹿肉旁,手中筷子夹起一块闻了闻,“香气浓烈,色如玛瑙。”
江川爱吃红苋菜,便多吃了几筷,符羽只对油炸幼沙虫感兴趣,沾着麻椒粉,意犹未尽地吃了十几条,说是鲜香酥脆,人间甘旨。
程南君毫不粉饰地表示:“尚方书院的餐点是在打发要饭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