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越来越大,冲刷着君吾阖眸的脸,以及从伤口流淌出来的鲜血和朝气。
但他忘了, 他背后另有两个风信和慕情。两人固然都半残了,却都鬼鬼祟祟想去拔芳心剑。他们行动已经极尽轻微,君吾却仿佛背后生了眼,反手便是一掌,两人脚下桥梁断裂,齐齐跌向岩浆河!
君吾本来是被钉挂在岩壁上的,岩山倾圮后,却变成了躺在地上。
“……”
谢怜住了手,不知他喊的是哪个,又是让谁算了。君吾又咳出一口血,怒道:“给我滚蛋!”
风信看国师都颤抖抖了,见势不好,把慕情往上猛地一甩,道:“叫你叽叽歪歪磨磨蹭蹭!”
花城将跌坐在地的谢怜一把拉起, 道:“哥哥, 你再战尝尝!”
花城道:“怕我晓得,殿下差一点就成了白衣祸世,对么?”
表面过于冷硬,眼眶之下还微微发黑,显得阴霾难言,底子没有光晕覆盖下闪现出来的那般暖和。
风信吼道:“给个痛快行不可?!”
如何会想不起来?
半晌,君吾俄然问道:“那招,叫做甚么。”
鲜血从君吾口中溢出。
谢怜惊诧:“你……?”
君吾一愣,仿佛想到了甚么,笑了一下,叹了口气,闭上了眼,道:“标致。”
谢怜又是一拳, 这一拳却被君吾一把抓住,反手一扭。剧痛袭来, 谢怜手臂咔嚓一声立折。但他又立即咔嚓两下给本身接好, 再来一掌,又被君吾截住。谢怜见势不好就想去夺方才被君吾抛下的芳心。君吾天然也推测了他这一步,拦住他来路。
谢怜却不管别的了,鼻青脸肿地径直奔向花城,仿若重生――究竟上,也的确是劫后余生,一头扎到他身上,道:“三郎!”
花城挑了挑眉,故作刻毒道:“没有下次了。”
他仿佛只会说这个词了,又喊了一声:“三郎!”
君吾冷冷看着他,还是没放动手。
这一撞,他用了十成力道,霹雷隆的岩层坍塌声中,他还听到了甚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本来如此。他从没想过,本来知名,就是花城!
但他还没放弃,反手握住芳心剑柄,仿佛想在剑刃上写字。那天然是咒术,必须禁止。可谢怜刚举起手,国师便奔了过来,道:“太子殿下!算了吧,算了吧!”
空中仿佛飘下了雨丝。君吾躺在地上,谢怜站着,居高临下俯视他,竟然从他的神情里看出了一缕如释重负。
而国师也忍到极限了:“我不可了,你们都快上来!”
君吾盯着他,一语不发。
他握紧五指, 猛地一拳打上君吾的脸!
国师道:“我是不懂,这么多年了,你神仙也做过,鬼王也做过,该杀的都杀了,想要的也都拿到手了,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到底想要甚么?想要证明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