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像是听到甚么成心机的笑话,低低笑出声,眉宇间熔化出淡淡的暖意。他说:“我们不是老熟人吗?如何现在连我想要甚么都猜不到?”
秃顶男的态度不像对我家里人那么凶暴,现在的他像个孙子一样对瘦子毕恭毕敬道,“程哥让我带来的。”
音乐太吵,我避开瘦子的触碰,大声喊道:“我找程野。”
我忍住内心的一丝恶感,说道,“程哥,我丑话说在前面,别想从我身材上获得你所要的!”
他惊奇地扬了扬眉,问我:“方才我说的话,你没听懂?”
如果这是之前,我必然会回身就走。但是这一次我踌躇了,我不想沈延叙晓得我现在的统统,因为我爱他,不想他遭到伤害。可我一小我底子承担不了统统,我爸每天在内里喝得烂醉如泥返来,满身烟味熏天,每次都红着眼对我说:“宝贝女儿,在忍耐一会儿,爸爸比来在谈一个项目,谈下来今后,我们的日子就会变规复原状,爸爸向你包管。”
程野轻笑出声,指间的卷烟微微转了个方向,烟头朝地,落入烟灰缸。
程野笑起来会有一对小小的酒窝,不是很较着,他悄悄凝睇着我,俄然反问我,“你感觉呢?”
鼎豪会所,位于C城最繁华的贸易街,纸醉金迷,描述这里再得当不过了。
我俄然萌收回但愿,程野是不是记起佟丹了?
瘦子点点头,倒在沙发上,说,“程哥在阳台,带她去吧。”
我和程野大抵有大半年没有见过面,但关于他的事我没少听别人讲起,程野仅靠半年时候,就坐上C城黑帮老迈的位置,他的网吧转交给瘦子办理,手底下的兄弟数以千计,他开了一家初级文娱会所,在C城很驰名,算得上是本市最闻名的销金窟。
程野靠着防护栏,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我程野固然不做亏损的买卖,但从不欺负女人。”
“不,我听得很明白,只是想不到我有甚么值钱的东西能够当作抵押。”
我尽量放平声音说:“程哥,算我求你,钱今后我会分文不差的还你。”
“死丫头,你找死么?程哥说底子就不熟谙你!妈的,害老子被骂!”秃顶男挥起拳头就要打我,我妈吓得从速下跪告饶,我紧紧闭上眼睛,泪水划过我的眼角,世事无常,内心万念俱灰。俄然闻声他的手机又响了,秃顶男的拳头硬生生僵在空中又收回,他再一次接起电话,走到一边,“程哥,如何了?”
秃顶男领着我走进鼎豪会所,我一次都没进过这类场合,内心慌慌的。
我定了定神,把统统的事都简朴讲了一遍,程野的神采始终淡淡的,唇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他问我,“你想让我帮你处理甚么?钱?人?”
我被他这么一说才反应过来,程野早已不是当初阿谁小地痞了,他的权势要我设想中的强大。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家,高大的身躯给我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偌大的包厢里,有人喝酒唱歌,也有人打牌划拳,人实在太多,我底子找不到程野在哪。最后还是瘦子认出我,醉醺醺地往我身上靠,闻了闻我的头发,笑嘻嘻道,“美女,看着挺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那里见过?嗯?是不是在床上?”
鼎豪会所每一处都是金光闪闪,若不是秃顶男带路,恐怕我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程野说:“你当我是慈悲家?便宜岂是这么好占的?”
“哦?甚么游戏,说来听听。”
我主动说道:“程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聊聊。”
瘦子一愣,打了个酒嗝,高低打量了我一圈,爆了一句粗口,说,“卧槽,这年初另有人敢直呼程哥名字的。”
这一次,秃顶男挂完电话后的神采好了很多,但还是凶恶的眼神,扫视着我和我妈,我把我妈从地上扶起来,闻声秃顶男说:“程哥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