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合格的大夫的确是公司有代价的财产。”安队长却不为所动:“但你们起首应当从命号令。对你的此次违纪,我判处你鞭刑十下。下次再有人私行行动的,当场处决。”
入侵者绝望地大笑起来:“不消数。老子是反动军的兵士,不会投降的。你们为天火公司……”
一向暖和而安静的安队长听到他的声音,浑身剧震,手中的长刀也失控地颤抖起来。接着,云涛闻声他用不再安静的声音喊叫起来:“你是谁?”
“是啊,我离职了。被公司像狗一样丢弃了。”入侵者盯着安队长的眼睛,自嘲地笑道:“然后像野狗一样在渣滓堆里等死。”
安队长充耳不闻:“给你五秒钟考虑。五。”
“……感激队长体贴。”安队长像是终究鼓足了勇气,再次昂首:“你现在插手了叛军,是公司的仇敌。”
但七十五号的神采仍然很欢畅,大声答复道:“是,队长。感谢队长。”
“你、你是……队长?”安队长的刀尖停顿在半空中,声音变得惊奇而慌乱。
“突击队员从不当协。”教官也不止一次地奉告过新兵们。但云涛仍然感到有些不舒畅,他担忧地看向梁大夫,她的眼镜已经不见,白净而光滑的脸颊上也染上了几道不晓得她本身还是别人的血迹。暗红的血让她的神采看起来有些惨白,云涛能看到她娇小的身材在微微颤栗。但她紧紧抿着标致的嘴唇,目光看向墙上的一副白叟的肖像,沉默不语。
“你不是在十年前的那次任务中重伤,然后因为残疾而离职了吗?为甚么会插手叛军?”安队长的刀尖不知不觉地垂了下去,他蓦地惊觉,顿时再次举高,指向入侵者的鼻尖,声音仿佛也规复了安静。但云涛看出他握着刀柄的手上冒出青筋,很明显他正在非常用力地节制着长刀,不让它颤抖。
“我是谁,你看看不就晓得了吗?”固然隔着头套,云涛看不到这最后一名入侵者的脸,但他信赖这家伙的神采应当带着不屑的笑容。
“没有,队长。”七十五号大声答复道。
砰的一声,枪声响了。云涛吃惊地展开眼睛,却看到那名入侵者缓缓靠在文件柜上,然后滑倒在地。他的脑袋被翻开了一边,红红白白的黏稠液体喷了梁大夫一脸。云涛从速转头,却看到七十五号正在收起她那支偷袭步枪。
七十五号像云涛一样笨拙地笑着,其他新兵们的神情也全数轻松下来。看来大师都像云涛一样,把梁大夫归类于第四种人。毕竟在这练习中间的十年里,他们只要在被送到梁大夫那边时才气真正得以放松,获得一点点体贴和温情。
安队是非暂地沉默了半晌,然后伸出长刀,挑开了入侵者的头罩。呈现在云涛面前的是一张遍及皱纹和伤痕的脸,斑白的头发下只要一只目光锋利的眼睛,另一只则没了眼球,只剩一个丢脸的洞。失血和疼痛让那张肥胖衰老的脸有些惨白而扭曲,但那刀削般的嘴唇却显得固执不平,并且的确像云涛设想的那样,带着讽刺的笑容。
“嗯。的确很妥当。”入侵者大笑起来:“我但愿你安然退役,或者直接在任务中殉职。如许你就不必享用像我如许的报酬了。”
“你们这些没有人道的东西。”那名挟持了梁大夫的入侵者狠恶地颤抖着,像是他本身才是被挟持的人,惊骇而气愤地吼怒起来:“你们这些突击队员都不是人,不是人。”
“对不起,队长。我觉得公司会妥当地照顾你如许的伤残队员的糊口。”安队长仿佛不敢与入侵者对视,他垂下头,但雪亮的刀尖仍然纹丝不动地指着入侵者。最后一滴半凝固的血从刀刃上缓缓滴落,落在两人中间的地毯上,像是一个赤色的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