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周子安所言,自行冲破引气期,世人皆是不信的。冲破引气期中,最关头的一步就是将周身元气紧缩液化成一滴,那是需求数年水磨工夫凝练元气,非一日之功。若非如此,外门大考中,虽说前十便可入内门,但是唯独前三名可得一枚“培元丹”,助引气前期美满的弟子凝练元气,直接冲破樊篱,帮忙将体内元气液化。
另有人也道:“你这师弟,忒不品德,就算此剑削发可断、锋利无双,但并不法器,也没法以法诀差遣,更没法灌注元气,如何是修行之人所用。若放尘寰,倒是一柄上好宝剑,只是你却以如此代价欺我等,是用心开打趣呢?”
吕滨海见他们如此,忙道:“另有两位师弟,一个叫上官诚泰,虽说现在只是引气七层,但一身蛮力可撼可怖,能与引气九品的师兄战成一团……另一人姓邵名珩,固然现在已弱冠之年,但他入山时仅藏精六品,现在短短四年不到,却也已经是引气九品,如此资质却只要内门传闻的那位沈师兄……”话语未毕,就听陈修平重重将茶碗敲在桌上,打断了他接下去的话。
吕滨海道:“内门师叔师兄自是公道,但是莫非你觉得这几人中就没有短长的人么?”
“不亏是东华陈氏,家仆也有如此技艺。”一褚衣弟子微微感慨道。
三年多前,那日天下降雷,击碎了瀑布高处的山石,拓了那泉源,那本来稀稀落落、最宽不过一个手掌的瀑流,现在增加了一倍不足,变成了另一番风景,邵珩常常在那瀑布水潭之下修炼。
邵珩本日正被方少白等人拖着一同来此看看。
“真的,内门师姐我都远远见过,外门的师姐妹如何熟谙沈师兄?那位……那位真不熟谙……”
邵珩本要回身,眼角却闪过一抹紫色亮华,不由猜疑回身细心看那摊主手中黑剑,内心微微迷惑。
“少白,少白,哎呀!方少白!”邵珩被他拖了一起,目睹又要被拖入人群,赶快扯住方少白:“咳!方师弟,我是真不去前面了,罗师弟方才与我们失散了,你去追诚泰师弟,我归去找找罗师弟去。”
他现在是引气九层,离颠峰尚差一线,一个月后的外门大考也想尽力试上一试。那大考辨别文武,文考道经释义以及玉篆文等,武考便是各凭修为、实战比武。邵珩道经释义及玉篆文向来得德修院等师长赞美。至于武考,癸云剑作为中等法器已是引气期弟子能操控的极限,而他五行术法中水之窜改也非常谙练,身材又因长年习练《龙象诀》分外健旺,更有压箱底的小手腕,倒也不惧。本日来这生领悟也不过是为了开开眼界,松松筋骨罢了。
“甚么女修?不管内门外门,不是师姐就是师妹,甚么叫做女修?”
那青衣男人名张放,见陈修平不虞,当下岔开话题,又有梁仲恭维插科讥笑,其别人也不肯过分冷场,倒也规复其乐融融。
在场诸人除了角落里那轻浮青年外,皆是一愣,沉默不语。
邵珩与沈元希也算共历磨难,又脾气相投,相互视对方为友,心中感激他为己驰驱,只是表里门之别,沈元希在内门又非常特别,这几年倒是一向再也未能相见,现在听到他名字天然非常存眷。
一曲结束,世人皆抚掌奖饰,当中一名蓝衣青年含笑不语。那乐人并无修为,见众修士奖饰,却也不惶恐,只冷静弯身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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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尘院地处天游峰山脚处,为外门执事地点之地,院中正中大殿为执事堂,其他屋舍倒是执事或者弟子开店兜售百般事物地点,乃至如尘寰集市,亦有茶馆酒馆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