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面积并不小,邵珩沿着一扇扇敞开的流派穿越而入,直到一处内里的静室前。
他想了想,这几句应已是一个小周天,当即盘膝坐好,对比着修炼起来。
太皓真人顿了一顿,眼神蓦地一厉,双目中迸收回如浩大剑意。邵珩呼吸一窒,讶然昂首对视太皓真人双眼,只觉师祖肥大的身躯俄然微微矗立,就如同这凌剑峰普通直刺苍穹。邵珩丹田真气荡漾,身材如被风吹歪的青竹,又如逆流而上的鲤鱼,迎着太皓真人身上的锋芒剑意,一点点摆正身子,凤目清澈,毫不害怕地正视太皓真人。
太皓真人所思所想不过转眼,当即开口道:“本日过一线天处,可有非常?”
此法门乃存微山上等心法,正合适养气期弟子炼精化炁之用,虽以玉篆著成,语句很有几分晦涩,但邵珩本就沉浸此道,不由自主一一对比揣摩,却也生出本身材味。
邵珩内视之下发觉体内已构成半口仙家真气,只需再修炼几次,便可如先前那口真气无二。养气期弟子便是要在丹田内养出多口真气,方能打击筑元之境。真气便如柴薪于火,乃是修真之底子,养气期间丹田内真气数量越多,则修为愈发高深,不但是与人争斗胜人一筹,乃至筑元、凝胎皆有莫大好处。
邵珩丹田内那口真气缓缓运转,凝神静气双手环绕成圆置于丹田,静室上方直通凌剑峰顶,六合元气源源不竭地从上方落下,跟着他功法运转纷繁钻入他泥丸宫内,体内那口清莹如水的真气倏忽而上,将元气卷住,跟着炼炁法门纷繁同本身精气炼化连络,去芜存菁。未几时邵珩感觉体内真气如龙行虎奔,手脚发热,丹田处暖洋洋好似熔炉,一口玉液不由自主吞咽而下,元气一分为三,从三路循序返回丹田,轰然交汇。
第二日,邵珩并未见到萧毓,因为凌晨太皓师祖便以金剑发来传讯,让他去凌剑峰。
邵珩想到方才所见,想到那层层不断的剑痕,心头又涌过一阵荡漾,答道:“弟子驽钝,没法勘透壁上剑意,一步也未曾踏出。”
邵珩悄悄掸去衣角灰尘,正了正衣服,立定于石门之前,一撩衣服下摆叩首道:“弟子邵珩,求见师祖!”
凌剑峰远看如一柄利剑耸峙在玉泉峰西侧,山势极其险要,既不像天游峰俭朴大气,也不像玉泉峰风景娟秀,山上光秃秃一片,少有草木,又处于背阳,山壁潮湿,时不时有山泉从石缝间滴落。
太皓真人形貌虽不佳,又不似其他师长仙风道骨,邵珩固然晓得师祖是元婴真人,又被师祖晾了一个多月,心中到底有些惴惴。但此时见师祖洞府前这方剑意纵横的石壁,方能窥得师祖剑道高深之一二。
邵珩于邑都中被徐鹤以血河秘法转嫁亲族之人身上的气运,皇族气运更是非同普通气运,资质本就上等,又有菁木菡萏莲子这等六合灵物在体内,能够说而后修行几近是得天独厚,得天道看重,只不过祸福相依,却不能一言以蔽之。
一线天正如其名,那孺子明显是走得风俗了,脚下缓慢,邵珩身轻如燕,自也无碍。唯独行至这一线天当中最为狭小之处时,邵珩只得微微侧身,方能通过。
邵珩闻言只是好脾气的笑笑,他见脚下云雾当中牵着一条长长的铁索桥直通劈面峭壁,桥上桥下茫茫云雾翻滚环绕,几近看不清桥面,朝下望去也令人生出几分目炫之意。
太皓真民气底微微点头,他玉泉峰一脉向来因某种启事人丁希少,近几十年来,座下两名弟子皆接踵出事,均无收徒,他本身更是淡了收徒之心。以往的外门大考,他便如同看客普通,并无参与。
劈面峭壁之上仅一条小道,邵珩沿之向下行去,便见一堵山壁挡在面前,正中有一道两人高的古朴石门,正紧闭着,同接连处的山壁浑然一体,其上刻有“紫玄”二字。若非石门上雕镂着云纹,不细看之下也一定能发明这是一处洞府流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