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她还真的笑出来,苦涩又自嘲,像个疯子。
是……权烨?
脸上有热热的水流冲刷着眼眶流出来,她扶住街边的电线杆,微弓着背,脸朝着空中,左胸口那边一阵堵塞的抽痛,她没有力量了,沿着电线杆滑坐下去,也顾不得地上的潮湿,浑身满脸都湿了,头发粘在脸上,伸开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苏芷旋,你如何不睬我?不熟谙我了?”
有些人,你想见的时候见不着,不想见的时候他却恰好呈现。
只当是不熟谙他,一点都不想被他瞥见这个模样的本身。
她不记得有多久没见到他了,自从上回回绝了他的要求,他们就没再联络过。
现在看来,是她自欺欺人了,他丈夫不由让内里的女人怀了孩子还把女人带回他们的家,这是甚么狗屁家?还算是个家么?
外婆说,芷旋,不能仳离啊,离了婚就会被人欺负的,不能走你妈妈的老路。
那么,她应当听谁的?这两年,婆婆的刻薄她忍了,陆昊然的讨厌她也忍了,她不想仳离,她也晓得姐姐说的不错,但是,她只不过想和浅显人一样,有个家,即便这个家里没人喜好她,但起码那还是一个家!
比如现在,她一点都不想瞥见他,仿佛她每一次的狼狈都会被他撞见。
“苏芷旋?你这是如何了?”
有人在叫她,浑沌的认识里她抬眼,劈面,阿谁坐在红色车子里的男人,恍惚却熟谙,他深深蹙起的端倪落入她的眼。
就那样拖着行李走在笔挺的长街上,马路上偶有车子飞奔而过,她失魂落魄的往前走,不晓得该去那里。
颤抖动手拉开挎包的拉链,翻找出内里席琛给她随身配的药,没有水,干咽着吞下去,等着左胸口的疼痛减缓。
她搬出来了,下一站不晓得在那里,俄然间,她又变成了没家的人,多么的好笑。
有车子开过,却停在她劈面。
“苏芷旋,我是权烨,该不会一个月不见你就健忘我了吧?不是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吗?”
“苏芷旋?”
姐姐说,芷旋,婚姻就是个屁,它不能包管男人不花天酒地,不能包管他下一刻不会对别的女人山盟海誓,以是,我不要结婚。
苏芷旋用力的眨眼,被雨水打湿的眼睫让她眯起了眼,看不清楚劈面坐在车里的男人,只是那一张超脱不凡的脸一如他那般张扬的闯进她的眼里。
可这个男人一点都不见机,不但跟着她,还喋喋不休的发问。
苏芷旋镇静的抬手揩去脸上泪和雨混夹的水,心口已经没有那么抽痛,扶着电线杆站起来,握住行李箱的拉杆,回身立马拖着行李走人。
身后有车子追过来的声音,车速不快,缓缓的行驶在她中间,她低着头走路,不去看车里的他。
中间就是宽广的马路,没有行人,这个夜晚很冷僻,头顶的街灯给她投下一片暖和的橘黄,但是没有一点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