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绰一眼就看出来是我下的套!”
比如幼时为数未几的羊乳,再比如,这回的肥肉――齐国公陆绰。
石猛恨铁不成钢,又舍不得当真脱手打儿子,一扬马鞭“啪”的一声落在红木大书桌上,书桌吃力不起,木面颤了颤立马呈现几丝划痕,石猛眼神向下一瞥,有些心疼,反手把马鞭缩返来,给宗子一个暴栗,“你他娘的知不晓得这张桌子有多他娘的贵!”
石猛忍了忍,把马鞭甩开,乌金马鞭落在青砖上,收回“嚓”的一声。
石猛也吼起来,胡子气得颤一颤,“还不是他娘的因为你蠢!你不气老子,老子能砸桌子!有句话如何说来着!?如何说来着?”石猛言语塞在喉咙里头,半晌出不来,扭头去瞅冷眼旁观的庾氏。
恰好石猛看重宗子,甚么好货都往他身上糊。
士族女自矜身份,爱好甚么怎会广而告之。
石猛昂首看石闵一眼,还将来得及开口,外厢有通传声,有一灰衣小厮躬身入内,在石猛耳边附耳轻说一番长话,石猛听罢,负手于背来回踱步三两圈后,沉声道,“今晚我亲身去请陆绰,今儿府上要摆大宴!”话头一转,“阿庾你备上两箱重礼,金银珠宝,陆绰怕是看不上。备上些玉饰药材,外相香料...哦...小女人都喜好些甚么?”
庾氏眉眼放得温和极了,悄悄握了握石猛的手,别人不能了解石猛,她能够。别人能够看不起石猛,她不成以。
都是儿子,都是一个爹娘生的。石猛手腕倔强,行事之间绝无妇人之仁,深知这世上绝没有一碗水端平的时候,民气长在左边,又不是正中间,生来就是偏的。宗子与次子年纪相差近六岁,石阔还在襁褓里流大鼻涕哭的时候,石闵已经在他身边抡锤练武了,嫡长嫡长,这是从上头传下来的端方,他出身草泽,只想求个名正言顺罢了。
石猛说得很憋,他出身豪门士族,祖上是猎户,趁冀州饥荒动乱之时,背上柴刀和长矛领上几十个弟兄,弈城城门一关就开端翘了本来的冀州刺史府,然后占山为王。
第十一章博弈(中)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