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夫人与百雀女人来了。”珊瑚扬起声儿在外通传。
“建康城怕是毁了。”长亭语声陡峭，帮玉娘选了张字帖，“谢宗卿的字好学，横平竖直，下笔有力。你既要入门，描一描他的没坏处，你看喜好不喜好？”
长亭却一下明白了。
日头老迈，秋老虎咬人。
长亭再轻“嗯”一声，百雀方回过神来。
不管是为了搏个好名声，还是至心实意想做点儿事，只要肯拿东西出来便是功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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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是才会这么不堪一击。
百雀站在堂下，眼神缓慢地看了看三夫人崔氏，几近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长亭与崔氏拉拉杂杂说了很多，崔氏论起当下的用度淘汰，话说得很委宛，“陆家畅旺几百年，靠的可不是这点名声。我们内宅淘汰用度能淘汰到那里去？八个菜变成四个，这能省下多少银两？大郎君才当家，莫就此寒了大师伙的心，光德堂现在也就是小叔母能同阿娇说这些话头了，一门心机全为陆家好。”
通房叫房里人！可别忘了现在全部光德堂都还在孝中！
“城池毁了便毁了，大晋边境广漠，再筑一座也无妨。只可惜建康城中手无寸铁的布衣商贾。”长亭顿了顿，“只可惜这全天下的百姓商贾，局势一乱，遭殃的便是他们。”
三夫人忆及长亭逼迫陈氏时的狰容，决计杜口不谈，当即拜别。
玉娘揽着小阿宁，点头，“随你，啥色彩我不在乎。”再缓声一叹，“不至于吧。到底是都城呀，要被毁得一塌胡涂了，先人上哪儿去定都？”再想想，又感觉对，“...这么多兵士进城驻扎，铁定得乱，毁与不毁也不好说...可惜了了，可惜了了，爷爷还说过建康是神仙住的处所，铜钱在里头都发着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