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光脸沉得跟冷铁似的,皱眉瞪住他,“你个臭小子,是不是窃听老子?”
贺光扫视他们,有理有据地说,“我也不瞒你们,暗里里赵铁跟我谈过了,这件事是上头在搞。他拍着胸脯说赵家毫不会投同意票。”
贺莲闭着眼睛如老衲入定。直到贺光、贺铮从起居室里消逝了,她才缓缓展开苦楚的双眼。怠倦地失了好一会神。
贺铭悄悄“吧唧”了一下嘴。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被他化作一口感喟呼了出去。
贺铮气虚似的咳了一下,温声当了回和事佬,“爸,别多想,三弟不至于。”
前几天它还小,认识有点浑沌!连日来因为有贺铭的伴随,被他的爱好之情包抄滋养着,它生长了很多,对他产生了近乎蛮横的迷恋!
贺光瞥了母亲一眼,厉声低斥儿子,“年青人别动不动就调拨事情!看你把奶奶给气的!依我看,你也别野心勃勃急吼吼的想往上爬,你才十九岁,站那么高一定是功德!
你也不想想,放眼天下有没有见过二十岁的部长?”
中间是一张奶奶的照片。银发薄唇,苍鹰般的眼睛。穿戴红色礼服。
“爸,赵家是不是找您谈过联婚的事儿?”贺铭高耸地问。
她半耷着眼皮,冷酷地望着儿孙,“先归去吧。贺铮,你也归去。”
这不温不火的话,听在贺莲耳里跟个屁似的。
云豆又气又笑……
贺光站起来,摆开大孝子的面孔,“妈,您略微打个盹儿吧,实在睡不着就找人说说话。”
现在的环境有点囧:如果说她勉强算是长生豆的母体,贺铭仿佛已被认作了父体。并且,长生豆对“父体”的爱好仿佛要远胜于她呢。
“联甚么姻啊?”贺莲的语气慢得瘆人。
云豆再没了浏览网站的兴趣,忧心忡忡呆坐着。
很久以后,贺莲才开口问道,“贺铭,你筹算如何办?”
再说了,就算奶奶挺到来岁,你一个二十岁的提名流就能通过内阁投票?别忘了来岁汪家下台,你跟他家连个寒暄都没有,汪奎他能把你当根葱?!
贺莲这会儿连火气也烧不起来了。死不瞑目似的盯了贺光一会,冷静地捏住本身的眉心。神采里只余一片“哀莫大于心死”。
贺铭却斜着眉眼,悄悄地瞥向父亲。
一时,瞧得她心惊肉跳的!
云豆拖动鼠标点出来,上面竟说奶奶得了“失眠症”!
贺莲的指节在大理石窗台上敲了敲,神采冰封千里。
长生豆听了这话,立即抛给她一道认识:要三哥!要三哥!
午后研讨电脑,学会了打字和上彀。
她像婴儿一样渴求着就寝。
一下床,就瞥见写字台上放着一台电脑。中间另有一部手机。银灰色的,轻浮小巧。后背的“商标”竟是个圆乎乎的“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