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八戒说道:“娘,师父既然还是不肯留下来,那我也还是跟着一起走了吧。”
黎山老母转进房里,却只取了一件出来,递与八戒。只见他脱下青锦布直裰,取过珍珠篏锦笠衫儿,穿在身上,还未曾系上带子,就扑的一跤,颠仆在地,定睛细看,本来是几条绳索紧紧绷住。
陈玄奘说道:“既然你两个都不肯,便教悟净在这里罢。”
黎山老母揭了他的盖头,说道:“半子,不是我女儿乖滑,她们大师谦让,以是不肯招你。”
猪八戒豪情万丈,说道:“娘,既然怕相争,都给我罢,免得闹闹吵吵,乱了家法。”
以是,他只能忍气吞声。
三人循声而来,穿林入里,只见猪八戒绷在树上,声声叫唤,孙悟空上前笑道:“好半子呀,这迟早还不起来谢亲,又不到师父处报喜,还在这里耍甚么呀?你娘呢?你老婆呢?”
这个老妇人真是痴心妄图!
猪八戒出了个主张,说道:“娘啊,既然她们不肯招我,你就招了我罢。”
如果她是太上老君派来的,那就是引诱,目标就是粉碎取经大业;如果她是如来佛祖派来的,那就是磨练,或者更精确一点,是一个警告。
一个声音脆生生说道:“我情愿嫁给陈长老。”倒是莫爱爱的声音。
孙悟空嘿嘿一笑,不再说话。
而师父呢?
孙悟空听到此处,便已肯定,此人不是太上老君派来禁止取经的,而是如来佛祖派来磨练取经步队的。
如此喊了半天,远处终究有人声传来:“黎山老母不思凡,南海菩萨请下山。普贤文殊皆是客,化成美女在林间。圣僧有德还无俗,八戒无禅更有凡。今后埋头须改过,若生怠慢路途难!”
但,这是没能够的。
贞观十三年,陈玄奘西出长安踏上取经之路时,只要十八岁;现在路上走了两年,现在是贞观十五年的春季,陈玄奘不过二十岁年纪!而面前这位四十五岁的老妇人竟要嫁给他?
猪八戒疼痛难禁,却见丈母娘手一挥,他竟被头朝下吊在了一棵大树上,然后便昏倒了畴昔。也不晓得多了多久,他才悠悠醒转,只感觉浑身被勒得生疼,便放声大呼:“拯救啊,拯救啊!”
猪八戒闻得此言,情知本身跟女仆人的对话已经全被孙悟空听去了,干脆低头扭颈,努嘴皱眉,半晌不言。
只听得环珮清脆,兰麝芳香,似有仙子来往,猪八戒端的伸手去捞人,两边乱扑,左也撞不着,右也撞不着,来交常常,不知有多少女子行动,只是别想捞着一个。只见他东扑抱着柱科,西扑摸着板壁,两端跑晕了,立站不稳,只是打跌。过得半晌,前来蹬着门扇,后去踢着砖墙,磕磕撞撞,跌得嘴肿头青,坐在地下,喘气呼呼地说道:“娘啊,你女儿这等乖滑得紧,捞不着一个,何如!何如!”
孙悟空终究笑了,说道:“计算甚么?你如果肯,便就西席父与那妇人做个亲家,你就做个倒踏门的半子。他家这等有财有宝,必然倒陪嫁妆,整治个会亲的筵席,我们也落些受用。你在其间出家,却不是分身其美?”
猪八戒朝上礼拜,以后问道:“娘,你把哪个姐姐配我?”
孙悟空说道:“其间女仆人也是这般言语,但是这白痴说,你又不是他的生身父母,干与不干,都在于他,不消跟你筹议。他还说你人才虽俊,实在不顶用。”
陈玄奘说道:“如此甚好,我们上路吧!”
黎山老母接着说道:“小妇人幼年不幸,公姑早亡,与丈夫守承祖业,有家资万贯,良田千顷。伉俪们命里无子,只生了三个女孩儿,前年大不幸,又丧了丈夫,空遗下田产家业,再无个眷族亲人,我和三个女儿欲嫁别人,又难舍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