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两人又缠斗在一起,这时两边都打出了真火,来往腾挪,你来我往,如火如荼,满酒楼充满着一股难闻的腐尸味,逼得群豪纷繁逃了出去。也幸亏逃了出去,此时满店已是罡风劲急,狂飚乍然回旋,割人肌肤;风雷云动,六合黯然,早已东倒西歪的木桌、木椅、家什断裂横飞,碗筷盆碟碎屑四散激射。
“‘黑虎金星’齐天兽!”那见多识广之人降落地惊叫道。
好个白文玉,窥眼不熟谙的兵器袭到,身法一变,快似急烟,“嗖”地斜飞而去,左摇右晃,不知咋地,人便到了齐天兽背后。
又是数十回合,俄然,震天撼地一声隆隆巨响,全部旅店墙倒摇摇欲坠,同时两条人影撞破临街窗格,木屑飞溅中,如两颗弹丸激射门路半空,又奇妙地互对一掌,各自喷出一阵血雨,然后一条黑影借势飞上邻近的一幢瓦房屋顶,怪啸中几闪便消逝不见。
白文玉早就有筹办,一样毫不作势,左手握剑,忍着右肩疼痛,使出这几天由天绝剑式感悟的又一式掌法“潜龙焚天”,只见掌心模糊一团红光欲脱掌而出,劲罡未吐,周遭的氛围已然抽紧。略一停顿,目睹仇敌来势,策动六层天绝真力,罢休一搏,立马吼怒刺耳声起,白文玉单掌变幻无数晶莹玉掌,身子跃起,挟排山倒海、无惧恐惧之势迎击而去。
可骇的来人!六旬年纪,头发粗长混乱,散披双肩;白眉吊眼,目光锋利残暴,无人敢视;脸面鄙陋、古苍,皱纹堆叠;颈挎一圈不着名的一根玄色兽筋,麻绳般粗大。身裹一件玄色虎纹旧锦袍,用七颗铜钱般大的金星镶嵌装点,熠熠生辉,耀人眼目。脚穿一双青玄色的薄底快靴,湿漉漉的,尽是泥浆,一看便知是星夜冒雨前来的。
恶人就是恶人,假惺惺地话声中,“黑虎金星”齐天兽毫无征象地一招“黑虎掏心”,直捣白文玉胸口,左手紧跟闪电反击,掌心乌黑,模糊一股尸臭扑鼻而来。
“哈哈,老夫总算连夜赶路,没有白来!小子,快交出‘天魔剑’、‘通天玉笛’和‘昊天神玉’,老夫饶你不死……”“黑虎金星”齐天兽傲慢霸道,还不是一点点的利欲熏心。
“黑虎金星”齐天兽向来傲慢残暴,如何受得被一“臭墨客”当众叱呵?忍不住愤怒不凡,丑脸变得更加黑,白眉直竖,吊眼暴张,瞪着白文玉恶狠狠地威胁道:“好,痛快!老子倒要称称黄口小儿有几斤几两?到时别怪老子心狠手辣!小子,看招!”
终究两人拼了个旗鼓相称,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讨了好去。
就因他毫无人道,江湖上便将齐天寿的后一字改成“兽”,表示此人属“兽”类,没有人道。
最后,竟传来那几个被撞伤的官兵模样之人,东倒西歪坐在街道上,还在声嘶力竭地呼喊:“兀那小子,那是送给大将军的宝马呀,又让他给跑啦!我们归去要活不成了!”
此次白文玉被一股强力,逼得发展几步,稍一用心,有那宵小之辈,乘机射出两枚毒蒺藜,正中白文玉左肩,立时感受疼痛麻痒,知其蕴有剧毒,仓猝运功收缩肌肉,并逼住毒气不让它侵袭。固然他左肩受伤,又与来人硬拼一掌,罡劲涉及五脏六腑疼痛难受,但是他仍然像天神一样矗立,仍然气势澎湃地望着前面那人,毫有害怕。
想归想,手上可不闲着,齐天兽还是不信邪,还是自恃毒功短长,不退不让,只是加大尸毒功的力度,妄图一招制敌,威震当场。
而另一条白影,龙吟奇啸中,如星陨泄落,只向路上闻啸驰来的红色疾影跃去。刹时骑在顿时,还在群豪呆愣间,那疾影一阵惊嘶着人立而起,落下,又敏捷地调转马首起蹄疾走,势如雷电地撞飞紧追马后的几名官兵,然后电似金箭普通,消逝在惊惧、慌乱、惊诧的群豪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