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老相国问出了这般高耸的题目,何慕寒倒是神态自如,淡淡道:“宁乡侯此次南下,带走了晋阳城大部分的戍卫,现在晋阳城兵力捉襟见肘,朕这才筹算把沙海大营调入晋阳,毕竟都城首要,事关天下局势稳定,不容有失。”
话到这个份上,听到“全部天下危矣”,已经有些威胁的味道,乃至有些危言耸听了,饶是何慕寒,神采也微微有些窜改,冷眼看了魏政勋一眼。
没想到宇千城还是不依不饶,诘问道:“那天荡关如何办?那是保卫西戎的首要关隘,天下第二雄关,如果无兵可守的话,一旦西戎有变,冲破天荡关后,则全部天下危矣。”
但是说到这里,何慕寒却开口,不肯意再说下去了。
一旁的原沙海大营都督宇千城倒是仍旧跪在地上,头朝下,让人看不清他的脸上到底是甚么神采。
何慕寒悄悄捋颚下已经冒出的髯毛,还是问道:“那下策呢?”
何慕寒仿佛再不肯意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胶葛,只是道,“朕这平生,再也不肯意我的儿子,分开我这么久了。”
中间的右相慕百川看到这一幕,一番考虑后,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实在魏相爷这番疑虑,说到底,还是对西戎不放心,当年高天子也曾说‘戎’是一把刀,我们晋阳不能让它磨快了。但是……”
魏政勋仿佛是凌然不惧,昂起了脖子,衰老的面庞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倔强,不晓得天子把宇千城的两万沙海大营给了皇子,在哪一点上犯了他的忌讳。
见何慕寒如此说,满殿的大臣顿时都停止了说话,屏息凝神。
何慕寒蓦地止住了声音,神情安静,看不出喜怒哀乐。
听到天子这般冷厉的说话,暖心殿诸大臣都跪了下去,此起彼伏的声声响起,“臣有罪,让陛下蒙羞。”
魏政勋闭目深思了一会儿,仿佛是一番考虑后,缓缓说道:“我先来讲些题外话吧,不晓得宇将军的南下以后,两万沙海大营如何安排,是持续在西边防备西戎,还是调往晋阳拱卫都城。”
何慕寒低头思考少倾,问道:“那中策呢?”
何慕寒一看地板上,那些在帝国位高权重的大臣们,都密密麻麻跪在本身面前,他十指交叉,心中悄悄笑了笑,已经有了主张,道:“魏相爷留下,其别人都下去吧......朕的旨意待会大师就晓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