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最好!”老者微微点头,随即又说道:“将你那驻魂丹,再拿一些与我!”
老者接过丹药,没有涓滴游移,一扬脖咽了下去。
顷刻间,那人毫无征象的向东迈出三步,紧接着身形一转,又向北退后两步,然后又向西踏出一步,便不再走动。这几下兔起鹘落,步法利落至极,却又莫名其妙,只是他两鬓的发丝飘起,似是来风甚急,可此时月暗星稀,万籁俱寂,这风又是从何而来呢?
“扯淡!若不是着了你的道,我怎会落到如此境地!唉——”老者一声长叹,挥掌击向断壁残垣。这一掌包含着七成肝火,三成悔意,如果真击在这断墙之上,必是一片狼籍。但奇特的是,石破天惊的一掌,竟如同击在棉花上,毫无声气。老者迷惑的看向掌击之处,却见那人正浅笑看着本身,两人的手掌,自是对在一起。
呼——,一阵瑟瑟的夜风刮过,吹过那人衣角,奔向了剑啸堂的残址,破坏的墙壁仿佛冷血的卫兵,无情的回绝了它。它没有逗留,打着旋子回过甚,卷起灰尘与落叶。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老者此话一出,气势上已然衰颓。
“叮——”那人信手捻住一枚渐黄的叶子,如同玩皮的孩童,弹了一下叶缘,树叶受力却几无颤抖,尔自收回了清脆婉转的金属相击之声。
“大哥不必多想,这丸丹药小弟是不管如何都要送到您的手中,只不过另有一事相求!”那人故弄玄虚的卖起了关子。
“大哥,这粒驻魂丹,您先服了!”那人语气甚是朴拙。
“大哥,你累了,罢手吧!”那人仿佛极具涵养,不愠不燥的劝道。
“大哥韬光养晦,终得称雄之时,小弟佩服!”那人由衷赞道。
“那里那里…”
“大哥如果需求,小弟必会双手奉上,只是这丹药必经九九八十一次炼化,方能禁止身上的仙庭之气。小弟这里尚余一颗,先赠与大哥,其他的还需假以光阴呀!”那人从怀中又拿出一颗,正待交在老者的手上,俄然又拿了返来。
“笑话!你莫不是看我落魄于此,特地来消遣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者认定那人挑衅是非,一时怒不成遏。
“那魔头你筹算如何措置?”那人涓滴不担忧老者会违逆本身的情意,充其量闹闹情感罢了。
“秦远那边,看管的如何?”那人正要说些谦逊之言,却被老者一语打断。
“咳咳咳…”一阵狠恶的咳嗽,仿佛一只无形的大手,推搡着老者的身材,使之狠恶的摇摆,直至连吐出几口黑血。老者垂垂挺直了身子,实在,他的身材并不矮小,乃至能够用伟岸来描述,只是不知为何原因,佝偻至此。
“哼!依我看,所谓大事,又与我何干?”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惊奇,讪讪的将手臂收回,出言讽刺。
“此言差矣,切肤之痛乃是定元对大哥的磨砺,此痛消逝之日,便是大哥功成之时!再说,小弟不是刚为您消去身上之苦!”那人言之凿凿。
“十五年了,我等了他十五年,还在乎这三五光阴吗?哼哼…有秦远小贼囚禁在此,我倒是要看看他还能不能沉的住气!”老者目光一冷,森然道。
“这…?”老者眉头一皱,盯着那人问道。
老者没有说活,木然的伸出一只手。
“如果有,便与小弟同心合力,如果没有,嘿嘿,大哥自可另谋高就!”那人虽自夸谦虚,倒是以退为进。
“恰是!长辈愿和婉儿共结连理,静刀门愿同啸剑山庄同修秦晋之谊!”那人躬身抱拳,仿佛真的是在拜见岳父。
“大哥,此处沉寂无声,您这一掌,可不是要将庄外统统人都要唤醒!不过刚才一试,您的功力又大为精进!看来我们的大事指日可成!”谈笑之间,那人便化去老者雄浑的掌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