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玉鹤眉头微蹙,心想:“这穷酸自称与清廷誓不两立,如何现在又当起了朝廷的鹰犬?”本来陈东阙科举不第,诽谤朝廷被下狱定谳,以后脱难而出,对清廷可谓恨之入骨,因而放出话来,这一辈子与清廷不共戴天,矢志到处与朝廷作对,不时和鞑子为仇,江湖中很多人都晓得。现下他俄然成了“聚英堂”的虎伥,为鳌拜卖力,这让荀玉鹤等人均大惑不解。
陈东阙很喜好这个外号,他本就是一个读书人,每与人初见经常常自称“鬼手墨客”,他本是墨客,经历了庞大变故后脾气大变,变得嗜血好杀,常以见到敌手鲜血为乐,打斗时对敌手毫不容情,一旦败在他手里,非死即残,以见鲜血泗流为乐,因他出身特别,经历独特,以是他的申明传播甚广。现下听到他的名号,武当诸人都吃惊不小。
陈东阙将江湖怪杰所授的武功和本身的所学连络起来,自创出了独具一格的“凌笔书”招式,将武功招式化在书法当中,将书法神韵精华融入武功招式以内,二者取长补短,互阙不敷,令其武功高深莫测,奇特百出,因一支判官笔在他手中奇特莫测,如同鬼怪。久之,江湖只人便送其一个外号“鬼手墨客”。
也不理睬他,心中却在推断情势:“己方罗飞鹤身中仇敌毒针,毒尚未消弭,命在朝夕。荀玉鹤也负了伤,不能再战。三鹤中也有两鹤折羽,年青一代弟子中谷慕风负伤落败,我临时还不能了局,现在只要青云和青水能够一战,对方劲敌如云,两边气力确有差异,二人固然武功鄙人一代中还算不错,但与敌方相较,是否能敌得过!”言念及此,不由得忧心忡忡,但大要却不暴露半点声色。
青云提了长剑,走参加中,将剑柄上尖下提着,抱拳对陈东阙道:“小道前来就教!”剑尖向下,剑柄向上,是对对方的尊敬,青云品德浑厚,礼数有加。
鬼手墨客瞧他不过二十五六岁年纪,一脸忠诚诚恳相,心中早已不喜,当即傲然问道:“莫非武当已经无人,派出你这么一个小羽士来?”他自栩是江湖中成名流士,与一个知名小卒对阵,实在是大失面子之事,言语间便极其无礼和不屑。
唐文鹤冷然道:“须得速战持久,不要再迟延时候了!”这时他左边走出一个墨客模样的人来,手中执了一只判官笔。身形极瘦,一袭长衫穿在身上,空荡荡地,如同挂在一根竹竿上。
唐文鹤嘿嘿嘲笑道:“风趣,风趣,很多年没有碰到这类风趣的事了,不过武当固然人多势众,看来倒是人才残落,一代雄鹰一代鸡,一代不如一代了!”荀玉鹤闻言暗怒,心道:“你个背叛,一身武学尽皆来自我武当,现在却反转来鄙弃武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陈东阙恶名远扬,当然便在其皋牢之列,肇端陈东阙听得朝廷中权臣鳌拜遣人相聘,不由勃然大怒,便抽出判官笔要将来人刺得鲜血飞溅,以泄心头之恨,但当使者拿出鳌拜亲毛署名的聘书,加上三百两黄金的聘礼,高举的判官笔便再也砸不下去了。又看到聘书内容上写着:“如能为朝廷断根背叛建功,当向皇上奏请,荐以七品以上官职”这一句时,之前的气愤顿时变成大喜若狂,那高举的判官笔立时便成了宴客上坐的礼棒,毕恭毕敬地欢迎了使者,毫不客气地采取了黄金,屁颠颠地跟着使者便进了京,成为了“聚英堂”中的一分子,所谓的深仇大恨、誓不两立、时令风骨如此之辞在高官厚禄面前早变得一文不值了。
荀玉鹤目前也只要他才是最好人选,沉默半晌,然后缓缓说道:“好,这一场就由你来,不过对方是个短长的角色,手腕又极其暴虐,你要分外谨慎,如果实在不可便退下来,胜负兵家常事,不要是以而送了性命。”青云道:“弟子服膺。”常日里荀玉鹤与众弟子报告江湖中的人和事时,曾提及过“鬼手墨客”,青云也晓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