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羽士见到李相如醒了,大喜道:“谢天谢地,你终究醒来。我正要煎药喂给你喝呢,谢天谢地,我不消每天都在这里服侍你了。”李相如揉了揉眼睛,问道:“这里是甚么处所,你是甚么人,看你的穿戴打扮如何这么很奇特?”那羽士将药包顺手一放,哈哈笑道:“你这小孩问得奇特,这是哪儿,这是大名鼎鼎的武当山。你是我们掌门救返来的,你竟然不记得了。我啊道号青云,是掌门特地安排了照顾你的,你到武当已经十天,我每天煨药喂给你喝,帮你端屎端尿。这下好了,你复苏了,能跑能动,我不消干这些肮脏事了。”语气中有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李相如茫然地看着面前这个长须飘飘、仙风道骨、神态驯良的白叟家,问道:“老爷爷,你是谁,相如又是谁?”玉树一怔,道:“你名为李相如,你不记得了吗?”李相如道:“我叫李相如,这是我的名字,如何我一点都不记得了。”玉树心中“格登”一下,上前抓住他的右手,将食指和中指搭于他的脉搏之上,只感到他脉搏强而有力,没甚么非常,又用手背试了试他的额头,也是统统普通。
璇规见到李相如穿戴羽士衣服,便鼓掌叫道:“小羽士,小羽士。”玉树道:“璇规莫要奸刁。”青云看到掌门,仓猝侧立一旁,恭恭敬敬地叫道:“掌门!”玉树微微点了点头,笑眯眯地对李相如说道:“相如,你没事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粉饰不住的高兴之情。
李相如恍然道:“本来是如许,辛苦道长你了。不过,我现在想下床逛逛,这个,我的衣服在哪儿?”青云道:“你本来的衣服早已经又脏又破,穿不成了。山上没有合适你穿的俗家衣衫,遵循掌门的叮咛,我们为你筹办了一套大小相称的道袍,你就拼集着穿吧!待过些日子下山到集市上为你量身做一套新的!”说着走到床头的木柜里拿出一套青色的道袍,递给李相如。
玉树对李相如笑道:“相如,不要管他们。走,我带你出去逛逛,看看武当山上的风景!”执了李相如的手,一老一少出了屋来,信步在武当山上周游着。
武当山上的风景如画,玉树一会指着远处的山岳,一会又指着几块奇石,一会儿又指着几棵古朴的老树,一会儿指着翻滚的云海,给李相如先容和讲授着,那边面有陈腐的传说和故事,李相如忘怀了刚才的不快,表情好了很多,两人安步同游了一个多时候,玉树这才领着李相如回到房中。
玉树道:“你试着想想,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很多少,另有,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我?”李相如盯着他看了半晌,又低头尽力回想了多时,然后摇了点头,说道:“我如何也想不起之前有过甚么事,好象我也向来没有见过您。”接着指着璇规说道:“我记得方才见过她,她骂我又脏又臭,这算不算?”
玉树心中一凉,心想:“这下倒好,人是没事了。但经这一折腾,将之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唉!”他深通医理,晓得人在受了极度打击和刺激后,会患上一种病症,健忘经历过的统统事情,医理上称为“失魂症”。转念又想:“他小小孩子,将之前的痛苦和不幸的事忘了,何尝不是一件幸事!”想到这里,浅笑道:“这是我孙女璇规,她说你又脏又臭,是她的不是。我让她给你赔罪报歉,今后你们就是朋友了。至于我嘛,我道号叫玉树,你情愿叫我甚么都能够,随你欢畅就是了。”
璇规叫道:“爷爷,你偏疼,他本来就是脏兮兮的,你看他的脸上,现在另有鼻涕呢,哼,我才不给他赔罪报歉呢!”李相如道:“是啊,我很脏,你洁净得很,有甚么希奇。”说着掉过甚不睬她。璇规气道:“我爷爷是你的大仇人,他救了你,带你回武当山,你还要耍脾气呢!”她本是个孩子,想起甚么来就说甚么,李相如被她这一刺激,回过身来,含泪道:“是啊,我感谢道长爷爷的恩典。可我不是你救的,跟你有甚么相干?”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玉树叩首道:“多谢爷爷相救,我这一辈子都会记得你的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