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狼兽劲拖石生入穴,又见梁安紧随,旋即甩去口中衔刃,折身猛袭坠尾之人。所幸石生功法已达内身境地,注练三穴虽非五感相通,可眼、耳双识早启,是以能此浑黑洞中瞧与清楚,协言以助。
梁温馨心已待,此语方落,便若游雷乍醒仗剑凭疾。可他手上剑势才起,就感腰中巨力猛现,熊熊豪劲生是将他扯得荡乱身形。与此同时,一道风压劈面,堪堪擦与耳旁。梁安这才明白,原是石生援手再救爪下。只是利爪已避,雄力却似未尽。梁安本已做好踏足再战之备,不想竟让石生扯拽腰带飞甩出去,跌落时已有浅光照晰,逾近洞口。骨散麻痛遍体达骇,终却难抵胸中陈楚。
四人闻听询语,赶紧叩下,支吾道:“禀盟主……着派盯守凌云所属,已……已遭屠灭。”
……
梁安脑泛呛白,就里不明,自道刚才调笑还说此竟抵刀相向之时,那灼风刀罡已近面前,紧接目中繁花骤旋,径被石生横扯身后。直至此时,梁安方才瞧见石穴洞口,一只巨大狼兽人立形起,腥臭血齿正正落于方留之处。
“石头!”
堂下四人,伴随琴声悠转,亦是微颤不已。
“竭力可查。”闻听梁安言语,石生恍悟,无怪刚才他身呆滞。“以你所对为基,听我言辩,寻机脱出洞外为先!”
一尺矮台环池雕砌,藤纹密布,此时赫有四人跪匐其上。而堂绝顶,高台上座一影,焚香操琴,浑然不视下首,独自撩演抒弦,乐奏堂阙。
稍时,琴音寂灭,演者双手压抚晃弦,沉声道:“何事?”
赤麟堡,魔盟总坛,世人仅知坐落南麟地区,却鲜有人晓其详所处。
话一入耳,梁安缓自渐定。若非目力所限,戋戋狼兽岂可为患。心中想过,双眼微合,只把蛇剑扬立品前,沉息注劲。
“喀哒~”碎石翻起,似狼再跃。只听石内行中一片割风锐响,又复急言。“左起六尺,曲身立剑!”
甫踏洞中,浑黑幔如目不视物,仅凭双耳观闻。但念石生安危,哪管涉足险地,只把周身气劲浇注经穴,横冲直撞奔往洞窟深处。数息后,眼中沉默渐有清楚,可洞远弃明,还是目力有限,只能勉强见与些许凸石表面。
“俯身!”石生急语瞬至,梁安猝然合声卧地,仅擦腥风过身。
石生劈空一击,只感惊奇难言,怎这野物工致至厮。但是,尚不待他疑过,发劲震脱口牙钳锁,就觉刀引巨力,不及反应,便已被那青灰狼兽猛牵入穴,没于洞覆黑影中去。. .
“嘭~”闷响,似是重物落地,伴着金铁摩挲阔音洞中。梁安隐观洞窟陡变宽丈,可内里明细又难清辨。这时,忽起一股腥臭风压,劈面而来!
“既然凌云所往能近足年方达,想来也无紧急之处。只是……”说到此处,演者略顿,探指拨起琴弦,再奏繁音。“只是同属已亡,尔等却自逃惜,此教本座怎再相启,去罢!”语毕,演者面思笑容,一态不舍。
自石生外出月余,樱儿连日既守堂面账后,留注门庭。虽说蜜斯下嫁情郎,情刺难挑。可足月不闻音貌,又感心寂忧扰,纠内于形茶饭难咽,整天神似恍忽。
“你能视物?!”
怎料,青灰巨狼却似灵感通达,眼现人智普通。眸中精芒透闪,陡匐身形避过斜斩厚刃,复兴血口向前,遍闻“呲嚓”锉响,生生钳住大刀!
“盟主这手‘琴音五幻’着让老道开眼呐。”话声高耸,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立在堂下,便如平空。
殿中,昏黑一片,虽有明照透门,可黑石云柱竟似吸光,直把天阳白耀遮自门前,独一一方狭长石池印出浓艳水波。
狼兽袭空,回身蹬爪再次扑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