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暗自焦急中,任重远忽闻玄冥子要来,呆了一呆,便见门口迈进一条清冷的身影——不是玄冥子又是谁?
“博望派”存在了数百年,因为一贯低调行事,门下弟子也从不主动肇事,以是并不为人所重视。直到某一日,一名世家后辈与博望派一名弟子起了抵触,世家后辈向来眼高于顶,感受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知名之辈热诚了,因而借着家中供奉之手将博望派弟子打残并废掉其修为。
任重远以及在场众老都算有见地,从青铜镜上感遭到仿佛来自洪荒期间的陈腐气味,肯定这是一件出自太古的神物无疑,如果老祖在此,说不得要研讨一番,只是现在自家老祖正躺在床上毫无认识,一想至此任重远便满心苦涩——他家祖宗都多少年没受过伤了?却在收了两个不费心的门徒后伤得一次比一次重,现在还不知何时能醒来,而半年后便是五十年一届的仙门大比,倘若玄冥子迟迟不露面,各方猜想便会将云霄宗推到风头浪尖上。
罢了,固然这小子没规没矩,且目无长辈,到底帮云霄宗暂解了危急。
任重远摇点头折身返回,远远地便听到吴闹破口痛骂:“姓胡的,你甚么意义,甚么叫不学无术、招摇撞骗,会不会说话了?”
传说博望宗的祖师原是俗世梁国的一员大将,因护国有功被封为“博望侯”,后梁国被灭,从死人堆里爬出的博望侯目睹国破家亡,亲人死绝,于满地疮痍中赌咒,愿以身殉道,只求杀尽敌民贼匪,为天下百姓报仇。终究,十年后,一名自称“博望子”的修士以一人之力杀入萧国,于千军万马中取了第一侯萧凉生的人头,然后一起杀入都城,于紫禁城内杀了个鸡犬不留。
但是博望宗的人却在见玄冥子有望的环境下耍起了赖皮,硬要呆在云霄宗内等候玄冥子出关。
亲眼看着离湛在他面前变幻成玄冥子的模样,乃至连身上的气味以及冷酷的眼神都别无二致,不由惊奇万分。
吴闹很快受不了任重远思疑的目光,跳着脚骂道:“喂老头你几个意义?我帮了你们云霄宗你们不但没有酬谢我,还把我当骗子了,这就是你云霄宗的待客之道?”
“你?”任重远重新到脚核阅了吴闹普通,眼中就差写上“骗子”两字了。
胡利晋的笑容一僵,眼神微黯,见花篱抱着玄冥子要起家,忙道:“师姐,我来吧。”
压下起伏的思路,肖敬达将来意细细道来,并亲身将那面青铜古镜双手奉上。
玄冥子坐下,冷冷僻清地瞥了博望宗世人一眼,淡淡开腔:“传闻你们要见我?”
玄冥子拈起那面青铜镜,只细看了一眼,便伸出食指朝镜面叩击了下,只面镜面一闪,一团淡得几近看不见的青烟自镜中钻出,当即被玄冥子轻弹开去,“嗤”地化作一团黑焰熊熊燃烧起来。
任重远终归是一宗之主,早就将老奸巨滑练习得炉火纯青,不动声色地解释自家老祖现在正在闭关,无缘见客。
任重远顿时明白他思疑的心机过分较着了,只是这也怪不得他呀,就这么个只得玄灵境初阶的家伙竟口口声声说他助离湛吓跑了一群玉仙级别的修士,这不诓人吗?
这五十年来,博望宗仰仗“超宗首席”的职位胜利兼并了很多中小门派,近年来,乃至摸索着将触须伸到了其他三宗地盘上来,司马昭之心,已是路人皆知,若非其他三大超宗存在弥久,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只怕博望宗早自主为王,一统天一了。
“罢了!”玄冥子淡淡道,袖子一拂,博望宗世人便感受膝上一轻,人已站了起来。
三天后,固然宗门下达了封口令,但玄冥子身受重伤昏倒不醒的动静还是不胫而走,这一动静毫无不测埠引发天下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