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日沉西山,芙蓉阁这边倒是热烈了起来。燕晴央睡了两个时候,固然身子还是没甚么力量,但精力已经好了很多。见了之前出去处事的弄画,与抓药返来的程嬷嬷叙了会儿话,精力头儿还好的很。燕夫人身边的大丫环月环给芙蓉阁送镯子来的时候,便说燕夫人叮咛下来,等五蜜斯醒了打扮打扮好,去翠松阁的膳厅用晚膳。
燕晴央看着面前这迷宫似的松树林实在感觉头疼,这前人将本身住的处所建的像个公园似的这不是难为人么。她趴在弄影耳旁悄声道,“你走前面带路,我不认得如何走了。”
燕甫城在屋中深思着踱了几步,对燕云禾说道,“对了,等那布坊掌柜伤好了,便叫他去豫州的布坊做总管事吧,那边几个布坊倒是缺个总管事,我看他是个实诚无能的,便差他去吧。”
燕晴央挑了一件青紫银丝留仙裙,外搭一件裹身的冰绡绿罗衫,她现在身子虚,程嬷嬷还给她添了一件漳绒做面鹅毛做里的水绿色披风。
燕府的园子当真大,燕晴央住的芙蓉阁与翠松阁又别离在燕府南北两边,大抵花了半个时候才走到翠松阁。燕晴央心道是,这今后但是要享福了,吃个饭都要跋山渡水的。
燕甫城看了看窗外的松林,俄然牛头不对马嘴地问道,“你现在与雅王走得颇近?”
燕云禾听着父亲这不相干的一问,来不及多想,答道,“确切,雅王爷虽长我五岁,倒是与孩儿志趣相投,惺惺相惜……”
燕甫城晓得儿子已然明白他的意义,看着儿子难堪的神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安抚道,“无碍,雅王脾气高雅,博才多识,你与他相处并无坏处。旁的你先不必想。即便是上官家想动我们燕家,只怕是殿上那位……”他说到这里俄然顿了顿,眼睛扫了一眼刚才燕夫人用过的茶杯,神情有些不天然,却还是持续道,“也不准。”
燕云禾听后感觉这个主张不错,便应下来筹算明日就做安排。
“父亲,那您说,我们与其无冤无仇,为何……”
“弄影弄画,你们来帮我换衣吧。”燕晴央叮嘱道,她看着时候差未几了,便起家筹办出门了。
她做到打扮台前,看向镜中的本身,她才认识到,这是她穿越至此,头一次见到“本身”的真容。镜中的少女长发及腰,发色却不及燕晴栾那般乌黑,有些泛黄,却不是没有营养的枯黄,大抵自小保养得好,发质和婉亮光,棕黄的发色倒是衬着肤色更加白净。椭圆的鹅蛋脸,不似燕晴栾那样的巴掌脸小巧精美,倒是显得贵气逼人。少女眉毛长得极好,稠密无形,眉色与发色分歧。炯炯有神的一双大眼,清澈敞亮,睫毛纤长稠密,眨起眼来像那胡蝶翩飞时呼扇的翅膀。鼻梁矗立,鼻头倒是小巧圆润。红唇皓齿,嘴角微翘,配着那双灵动的大眼,生得便是一副喜人的笑容模样。整张脸五官精美调和,明艳动听。若说燕晴栾好似雨后沾着露水绰约多姿的青莲,那燕晴央定是中午艳阳晖映下雍容华贵的牡丹。
弄影奸刁地笑了笑,便领着一行人穿越在松林里朝着西厢的膳厅走去。
提及买卖上的事,燕云禾倒是敛起笑意,脸上不由得端庄起来,“明天看我去了,上官家的阿谁大管事倒是不敢猖獗了。昨日被打的阿谁掌柜我也送去医馆了,伤得不重,胳膊与额头蹭破了皮。”燕云禾看到父亲眉头皱了皱,顿了顿持续说道,“他们此番订布,是为插手一个月后皇后的生辰宴做筹办,此中订了十匹素色云锦。但是昨日货到,让他们来验货选样,阿谁大管事偏说他们当初订的是艳色云锦和素色云锦各五匹,布坊掌柜找出记录给他看,他一个巴掌便扇上去说是掌柜用心写错。我已去道了歉,承诺换掉布坊掌柜,并与其商讨,撤除他们要的那五匹新出的艳色云锦我会让人快马加鞭送过来,我做主再送他们两匹新织的织锦缎,两匹上好的丝绸,两匹新出的妆花罗,两匹广绫,一匹漳绒和一匹缂丝以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