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堂中独一的一名女子只懒懒的昂首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睑:“无砂。”
“就这个德行还想跟徐先生比,他拿甚么跟徐先生比?”
*************
世人气愤非常:“就是啊,苦学多年,想入钦天监为陛下做事,本来是官官相护,都是这么进的钦天监啊!”
“无砂。”裴宗之扫了一眼桌上的卷子,顿了一顿,又道,“既然查,岂有厚此薄彼之理,统统卷子都查一遍吧!”
“石御史!”
钦天监的吕监正把一份卷子呈到了阴阳司的几位小天师面前:“此次第一的考生卷子有些题目。”
“欺人太过”有人气愤的叫了起来,“当官的了不起啊,便能够欺负人啊,连说话都不让,我们要去告官,我们要去民告官,我们要去找石御史告官。”
他们说话并未避着旁人,这下考生全场哗然,“没题目的阿谁是谁啊?阿谁才是作弊的吧!”
正巧路过的石忠堂神采大变,暗骂了一句“这群刁民!”何如肩舆已被那群刁民围了起来,尽瞎告!一个告官成了,还眼馋上了?告林立阳不让他们说话?他脑筋被驴踢了才去告林立阳,林立阳这个大老粗又没甚么可告的,得不了名不说,到时候尽惹一身骚,一个两个都想民告官,这有病吧!
“石御史!”
周耀上前摸了摸,又嗅了嗅,转头:“仿佛是这么一回事,你们来看看呢?”
五城兵马司的出动,让长安城中好一阵的鸡飞狗跳。
两句话就把荆云跟钱元卖了个完整,便是被抓来的考生也愣住了,看了两眼林立阳,本来筹办漫骂的话对准了荆云跟钱元:“把钱通叫出来。”
“还把我摊子都撞到了!”
“没事,都好好查一查。”他昂首看了他一眼,“统统人都查一查。”
“你当监考的监恰是瞎子么?监考是谁?”
“你这蛮夫!”捧着胳膊的考生神采涨得通红,“如果真作弊了便也罢了,你这是胡乱抓人!”
吕监正松了口气,拿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先生说的是。”
程相这边的人是如何回事,内斗么?狄方行皱眉。
“考了二十年,屡试不中,本来都是被这等人占了名额!”
站在一旁的林立阳天然能听到围观百姓的说话声,不由大怒,“唰”一记抽出了身边的佩刀,“谁他妈再多说一个字!”
“五城兵马司出来抓考钦天监的考生了。”
“嘘,不成说不成说,他是程相爷的姑爷。”
“是啊,凭甚么抓我们?”
……
嘘声四起。
“这么一大群?作弊?个人作弊?”围观的百姓“啧啧啧”的看好戏,“五城兵马司谁管的,这类脑筋也能管兵马?”
“荆少师呢?”林立阳握着佩刀走了过来,“整天尽折腾,害的我还被那群刁民骂了一通,他要的作弊考生带来了,一共七十一人。”
“传闻是作弊!”
这林立阳是真傻还是假傻,石忠堂暗道,这话一出,林立阳倒是临时摆脱了,荆云就惨了。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这么一大群,五城兵马司的人脑筋有病啊!”
“柳离都说没有砂了,该当不会有错了。”几位小天师只上前粗粗扫了一眼,便下了定论。
“谁作弊了啊,我们那么多人,莫非个人作弊了?”
林立阳抽着佩刀大怒:“告,告你个头,我是奉荆少师之命来抓舞弊的考生的,都他妈给我让开!不要毛病公事!”
“寂静寂静!”狄方行看了眼人群中,最早出声的是个小女人,还考二十年不中,她从娘胎里开端考的么?
监考的吕监正盗汗涔涔,看了一眼一旁漫不经心坐着的裴宗之,难堪的笑了笑:“裴先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