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固然是贞观年间,但乱世已现,社会民风垂垂豪侈夸大,唐初立国时的金戈铁马已是昨日黄花,嬉玩吃苦之风骚行,各种希奇古怪的“潮流”日趋流行。
宰相公子、国公家少爷,三人职位相仿、年纪相若,平素非常能玩到一起去。
而房俊实在长得不赖,浓眉大眼笑容刻薄,身材虽不高大,胜在健壮矗立,虽说皮肤有些微黑,却充满一种安康的光芒,放在后代那妥妥的一阳光美少年,自晒一张照片,那也能吸粉无数。
一辆装潢富丽的马车,在宽广的街道上缓缓而行,任凭车轮在街道积雪上留下几道深深的车辙,转眼又被大雪覆盖。
一昂首,就见到二楼楼梯尽处,站着一群少年,皆是衣衫富丽、趾高气扬。
可放在这个期间,就成了乡野村夫、粗鄙不堪、面似锅底……
隋唐五代期间的时髦男人还风行“以香熏衣”。用香熏衣之俗,大略始于汉朝,至唐朝已经非常流行。
中国汗青上有一种畸形审美情味:男女着装佩饰以“阴阳倒置”为美,女子常着男人装,而男人则“为妇人之饰”,特别是上层社会的一些名流,过分重视其仪容的润色与扮装,用面脂、唇膏等女用扮装品粉头饰面,一度成为一种时髦。
“想不到房二也会沉沦此等风月场?呵呵,不过你可得备足了嫖资,人家杜二靠脸便能够会账,似你这等粗人,怕是姐姐们过夜的代价要翻倍了……”
说话间,马车悄悄一顿,停了下来。
矮几上有铜壶,壶中有温酒。
老子正想着如何找茬呢,这是哪个敬爱的见到哥打盹就奉上枕头?
可程处弼此人木纳浑厚,跟房遗爱最是要好,话语很少却毫不赘言,每句话都是有的放矢,他说有这事儿,那就必然是有。
一进大堂,杜荷那叫一个众星捧月,仰首挺胸好像一只旗开得胜的“战役鸡”,脚下迈着八字步,对劲洋洋。杜荷如此遭到姐儿的喜爱,毫不但仅跟他宰相公子身份有关。看看这帮花枝招展的姐儿一个个眉眼带笑的模样,那是一种从心底里的喜好。
杜荷浅笑着说道:“房二,伤处也大好了?”
论其干系,倒是房俊和程处弼更靠近一些,或许是同病相怜的干系吧,这两人都是浑厚木呐,都是傻乎乎的……
程处弼完整担当了他老爹程咬金的基因,五大三粗边幅粗暴,比房俊还不如。
这类畸形审美情味,在各朝各代中无疑以隋唐五代最甚!
那画面太美,的确不敢看……
内心却想:好甚么呀,都特么摔死了,要不然老子如何能鸠占鹊巢?
这一期间的男人还风行戴簪花。簪花本是当代女子将花朵插戴在发髻或冠帽上的一种装潢美化,其花或鲜花,或罗帛等所制。杜牧便有诗曰“尘凡难适开笑口,菊花须插满头归。”
杜荷有些难堪,打个哈哈说道:“听闻‘醉仙楼’新近推出了一名清倌人,名唤丽雪,传闻姿容娟秀、身材婀娜,更且冰雪聪明,琴棋书画无一不精,长安权贵趋之若鹜,待会儿为兄带两位贤弟见地见地!”
这趟出来,就是要逛窑子、再顺带着找茬打一架!不但如此,还要把事情闹大,闹得满长安城人尽皆知。
车厢里铺着厚厚的毡子,正中放着一张矮几,角落里乃至有一个覆盖着铜罩的炭炉,披发着热气。
当代不是很重视名声吗?名声不是都能够当信誉卡刷吗?
武则天的男宠张易之、张昌宗兄弟便是典范的“小白脸”。《旧唐书》上说张氏兄弟是“傅粉施朱,衣斑斓服”,那张昌宗更是被佳誉为“人言六郎面似桃花,再思觉得莲花似六郎,非六郎似莲花也。”男人弄得油头粉面,扮装得像一个当代“娘炮”,大抵跟武则天、承平公主等大唐权贵妇人爱好“小白脸”有很大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