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童颜的老者倒是傲然一笑,洒然道:“冲远兄谬矣,泡茶最讲究的是火候的节制以及伎俩的精准,此茶虽好,但是也只要经老夫之手雕制出来的,方才称得上极品,余者不过解渴罢了。”
孔颖达呵呵笑起来,和颜悦色道:“这位乃是前任太史丞,算学大师王孝通。”
《三字经》在行文上的最大特性,就是表示在格局上,三字一句,合辙压韵,朗朗上口,文辞浅显、顺口、易记。
白发童颜的老者惊诧,手里捧着茶杯,神情有些板滞,又有些不成置信,仿佛没有推测孔颖达的口中竟然能呈现这般持重的评价……
您也太高傲了吧?就算真的有本事,又何必这般目中无人?
一个词:科举!
至于……数学家?
孔颖达笑道:“说曹操,曹操到,快请!”
喧闹的房室里,唯有炭火的“必剥”声、壶中泉水的“嘶嘶”声、以及孔颖达翻阅书册的沙沙声……
当然,自隋末大乱,科举已然多年未开,此时的礼部,可不是百年后那般风景耀目、天下钦慕的地点……
孔颖达淡然一笑,并不将他的话当回事。
调和天然,安宁平静。
礼部值房里,孔颖达一手捋着髯毛,一手捧着一本书册,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凝神沉思,沉浸此中。
孔颖达指了指书案上的《三字经》,肃容道:“窥一斑而知全豹,观一叶而知秋,此书用典极多,知识性强,非常符合儒家思惟,通篇充满了主动向上的励志精力,吾固然不知房俊之师承,但只是这一本《三字经》,便可将房俊的名声归于‘大儒’之列,说句不夸大的话,能够永垂不朽矣!”
孔颖达再次饮了一杯,放下茶杯,喟然叹道:“你这老东西再来几次,我这点存货可就见底了。”
此茶乃是极品的秋茶,传闻房家于杭州那边的茶庄一年统共才产出几十斤,不但价比黄金,另有价无市。幸亏本身年纪大面子也大,太子殿下念着他大哥体衰精力不济,便赐了二斤。戋戋二斤茶叶,对于一个好茶之人来讲,的确微不敷道……
但是,礼部与吏部并重的启事,倒是自唐末、宋朝今后之事。
孔颖达非常看好这部作为发蒙的册本。
谁叫你不如人家呢?
现在年逾古稀,却再无寸进,这平生想来便是如此了,对于房俊这等青云直上的少年俊彦看不惯,也算情有可原。
听孔颖达的意义,这位是个数学家?但是这名字完整没听过啊,便是李淳风那等二把刀的家伙,都曾青史留名,这位既然是知名之辈,那想必是孔颖达的客气说法。
启事为何?
这位老友平生固执,经历隋唐两朝,孜孜不倦的醉心于功名,却只是在武德九年被高祖天子敕封为通直郎太史丞,从七品……
正待反唇相讥,忽闻身后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礼部的书吏恭敬说道:“尚书大人,新乡侯房俊求见。”
言语当中对于房家,倒是没有上面好印象。仿佛对于房俊年纪轻简便被敕封为礼部尚书这等部堂级别的职衔,非常不爽。
固然不欲与老友争论,但孔颖达以为老友的设法过分公允,房俊能在未至弱冠的春秋便被陛下委以重担,实在单单一个“幸进”便可解释?
以之彪炳千秋足矣!
浅显点来讲,就是交际部教诲部鼓吹部综合体。
房俊走进堂内,浅笑着向孔颖达鞠躬:“长辈房俊,见过孔大师,见过……呃……”见到孔颖达座前的那位老者,便想顺道见个礼,却发明底子不熟谙……
能够说,《三字经》既是一部儿童发蒙的识字讲义,同时也是作者阐述发蒙教诲的著作。
当然,更多的是妒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