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房俊实在没想到,第一个伸脱手的,竟然是齐王李佑……
玻璃之法,毕竟会引发觊觎,这是房俊早就认识到的。
房俊嘲笑:“身为藩王,拱卫一方,却在坐拥一州财产之余,仍旧思虑敛财之法,贪得无厌,其心叵测!殿下,莫非是想要做一番逆天的大事?”
他不以为李佑有这份目光。
贞观一朝,尽是名臣武将,个个流芳千古,哪一个不是人精?那些个老狐狸都还一点反应没有,就被李佑看出了这玻璃当中的庞大利润?
房俊仍然在笑,但神情却无半点笑意。
李佑死不死的,房俊并不太在乎,他在乎的是一旦现在将玻璃之法交给李佑,今后他造反的时候,会不会给本身牵涉上一个“同谋”的罪名?哪怕不是同谋,资敌也是大罪!
以是,对于李佑的要求,绝对不可!
但是尚未等利润到手,李佑便急火火的跳出来夺食,这并不太符合道理。
李佑拿起茶盏饮茶,这时候放下心机,才蓦地发觉这茶有些不对。
看了看碧绿的茶水,亦是赏心好看。
当然,现在不是细思启事的时候,而是要作出决定是不是将玻璃之法交给李佑。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那份炽热、希翼、巴望……让房俊内心一跳。
会有人如此这般造反吗?
他只是个穿越者,固然身份比较崇高,可也不会自恋到觉得本身就成了泰迪,能放肆到日天日地日氛围……
倒是打得好算盘,房俊对于李佑还真是刮目相看了。
李佑咬咬牙,说道:“将那玻璃之法,传授于本王!”
房俊闭目不语。
“殿下就认准某会同意?”房俊看上去很不忿。
即便是唐朝人跟他的见地差了一千多年,但不代表人家都是傻子。
说实话,对于李佑觊觎玻璃之法,房俊有些不测。
房俊沉吟半晌,又改了主张,问道:“殿下很缺钱?”
房俊笑容不改:“某洗耳恭听。”
除非是活腻歪了。
昂首看了看一脸沉重、纠结不已的房俊,忍住了没问,不能显得太无知,转头问问王府的管事好了……
在李佑看来,房家是公卿之家,固然不比那些百年豪族来得豪奢,但是也不至于太缺钱,可如果坟地被人家给占了,那但是彻头彻尾的热诚,面皮都被人给剥下来了!
暗香光滑,口舌生津,比之以往的茶汤更有一番截然分歧的味道,饮之回味悠远,清爽隽永。
“莫非你分歧意?”
盘算主张,房俊展开眼,恰好迎上李佑灼灼的目光。
李佑重新坐归去,脸上摆出一份淡然之色,仿佛方才一惊一乍的底子就不是他……
说到底,玻璃之法也仅仅是财产罢了,别人或许会为了这一门泼天的财产朝思暮想、为了获得无所不消其极,但是对于身为亲王、具有全部齐州的李佑来讲,为甚么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房俊端坐不动,只是笑容愈发诡异……
以是,有能够在造反前,李佑都没想过会走到那一步。
“这个……”
房俊不信。
想要积储财产、为了招兵买马造反吗?
他考虑的影响。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几年以后,面前这位齐王殿下,但是干了一番作死的大事——造反!
李佑猛地从榻上跳起来,打翻了茶盏,滚热的茶水不慎洒落在他腿上,烫得他一阵刺痛,倒是顾不得这些,闻听此言,魂儿都要吓飞了,勃然大怒的指着房俊,大喝道:“岂有此理,胡说八道!房二,真当本王不敢杀了你?!”
房俊嘴角挑起,暴露一个别有深意的笑容:“如果某所料不错,殿下此番算计,怕是别有所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