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不是冲高阳公主,高阳公主那是她将来的嫂子,固然不爽也没辙,晋阳公主那么小,还那么敬爱,哥哥都说了他担任务,她也认了!
晋阳公主顿时不满,撅起小嘴不忿道:“别人都是猜中便可,为何轮到我们偏生这很多端方,不公允!”
晋阳公主凑到房俊耳边小声说道:“九哥最爱哭了,我们不睬他……去看阿谁灯塔啊,好不好?”说着,还把手里的糖葫芦塞到房俊嘴里,喂他吃了一颗山查。
房俊疼得直呲牙,可背上背着晋阳公主呢,也不好当众呵叱她,只得强忍着,从速昂首看那灯谜。
房秀珠尖声喝道:“说谁臭丫头?”
晋阳公主本日大抵是长这么大最高兴的一天,小丫头完整玩疯了,被房俊背着挤到灯塔前,一手搂着房俊的脖子,一手指着最上面的一个不断扭转的走马灯大呼:“姐夫,我要阿谁!我要阿谁!”
更有很多人跟着起哄。
“好!”
房俊背着晋阳公主走到不远处这座灯塔近前,昂首一看,竹竿搭成的架子足有一丈高,挂满了各式百般的灯笼,有大有小,有花有鸟,有红有绿,每一个灯笼下边都飘着一条彩带,上面写有笔墨。
这不是欺负我哥吗?
“哎呦,那您稍等……”
房俊一行人穿着华贵,气度不凡,周遭又有侍卫庇护,一见便是权朱紫家的后辈。
“此人真是有德行啊!”
便有功德的围观者调笑道:“哎呦,姐姐比mm更标致,小郎君好福分啊!”
说着,他一指身前的一个功德箱,大声说道:“本日所得财帛,不拘多少,都会布施给金城坊会昌寺,由寺内大德高僧主持法会,为天下哀鸿祈福,本人毫不节流一文一毫!”
可这个豆芽菜你凭甚么啊?
高阳公主将将走到两人身边,也昂首看着流光溢彩形状各别的灯笼,却冷不防晋阳公主冒出来这么一句,一张娟秀的面庞儿刷一下就变成了大苹果,气得娇吒道:“兕子,莫要胡说!”
房俊瞄了一眼,这小和尚细皮嫩肉的,也就二十岁摆布,眉如柳叶鼻似悬胆,唇红齿白漂亮英飒,一袭薄弱的灰色百衲衣,神情澹泊温润如玉,竟然是一个少见的美女人!
高阳公主瞪眼房俊:“都怪你!”
把个高阳公主闹得是又气又羞又宽裕,平素的腹黑早就长了翅膀飞走了,低垂着头不敢见人,可内心有实在气恼,便伸出纤手,狠狠的掐住了房俊腰间软肉……
高阳公主本想趁着上元节出来溜一溜好生玩耍一番,可现在被李治哭得心烦意乱,满肚子火气发不出来,只想从速回宫得了。
李治吓得一激灵,这下子只是哭,昂首瞅着高阳公主,眼泪巴嚓的,不敢说话了。
灯笼下边垂下来的红色绸带上,写着一行字:白蛇渡江,头顶一轮红日。中间另有一行小字:平常用物。
都怪阿谁黑面神!
氛围很热烈,连带着将四周的人都招了过来,人越聚越多,越来越热烈。
“瞥见没有,这些灯笼做工都不错啊,上面的便宜一些,越是上面的越都雅,那几个最便宜怕是也不下于几百文吧?”
“就是有钱人家图个乐子,又不是为了赢利。”
她这么一说话,加上脸上羞窘气恼的神情,那就更显眼了。
一时候群情奋发,这位瘦子蓦地间像是身披了一层慈悲的光环,仿佛那一张肥脸都变成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背着晋阳公主,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吃着一串糖葫芦,向最高最亮的那座灯塔走畴昔。
真是讨厌鬼!
房俊嘴角一抽,看看这位将来的高宗天子陛下扯着姐姐的袖子哭鼻子……这画面太美,你敢想?
房俊也笑:“行,哭鼻子的小孩儿最讨厌了,咱不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