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师兄笑骂道：“你这小滑头，又那里晓得苏长老的心机？他此人不但护犊，还极好面子，天然不肯亲身脱手，落个以大欺小的骂名……”
令狐恒俄然轻声叹道：“真的是问心无愧吗？我杀了那么多人。固然有些人是多行不义。却也有人是被我无辜杀死，我真的罪人……现在，就算我是真的占理，也变得不占理了。”
令狐恒听了一愣，想起杜晟的惨死。心中一股知名火起，说道：“不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们是自寻死路！”说完以后，总感觉那里不对，却找不到甚么不对的处所来。
令狐恒那里不晓得她的心机？但是现在的他，毫无旖旎的心机，只是悄悄把她的肩膀放开，说道：“小巧，我感激你救了我，但不代表你能欺侮老羽士！他……实在对我很好……”说到这，令狐恒俄然想起武震所说的，老羽士相称于他的父亲那样。实在，令狐恒又何尝不是把老羽士当作最亲之人？只可惜，他被人谗谄，已经做出了对老羽士倒霉的事情来，已经没脸再见老羽士了。
小巧看到现在已经被仇恨充满心扉的令狐恒，不知为何，内心有些不安，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令狐公子，你要好好筹划才是……”
那师兄自知讲错，抬高了声音说道：“你这小滑头，提示得不错！我们从速沽了酒就回转吧，想必苏长老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小巧也发觉有异，心下一想便明白了老迈妈的笑意，也红了耳根子，却不知为何，心中倒是甜甜的，非常舒坦。
令狐恒见他们飞远了，才从田埂里直起家子，如有所思的模样。小巧笑‘吟’‘吟’地看着他极富线条的侧脸，柔声问道：“你在想些甚么？”
只听年纪稍大的一人说道：“……苏长老此次真的是怒了，竟然向掌‘门’申请了冰雪令，广邀正道同仁，去缉捕那‘淫’贼。想那‘淫’贼也真是可爱，竟然强行拒捕，百多人的围捕竟然能让他走脱，还杀了六十余人。唉！”
小巧却笑道：“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他们就能杀人，而你就不能反杀了？这是甚么事理！”
令狐恒乃是凡人，又非草木，那里会不晓得小巧所想？小巧所为他做的，他都看在眼中，记在内心，却实在无觉得报，因为小巧要的，他给不起！现在小巧提出的要求，倒是他不能回绝的。令狐恒心想：“不过是陪陪她，应当没甚么吧？”看向小巧那巴望的大眼睛，令狐恒心下一软，便承诺了：“好，我陪你……”
令狐恒却没想这么多，他又想起了杜晟的死，心中哀伤更甚。小巧看到他旧态萌发，便晓得令狐恒还是放不下杜晟的死，幽幽地劝道：“令狐公子，人死不能复活，你要好好活下去，才对得起你的寄父！”
令狐恒见那两人将近走远了，从速拉着小巧跑了开去。小巧还拿着一盒胭脂，令狐恒也管不了那么多，丢下一块银子便逃也似的跑了开去，那老迈妈更是乐开了嘴，因为令狐恒给的那块碎银足足有三两，几近是她半年的支出了……
未几时，那两人的话语又模糊在耳：“……师兄，你说，此次苏长老为何这么大火气？”
令狐恒低声道：“这两人的服饰如何这么眼熟？”
令狐恒虎目通红，晓得小巧已经看破他的心机，道：“不错，杀死寄父的人尚未授首，我不能再如许下去了，我要为寄父报仇！”
令狐恒猜疑道：“雪池派离这千山万水，为何会呈现在这？”
小巧叹了口气，说道：“我晓得你始终是要走的……不过，你能不能……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哪怕是一早晨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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