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喉咙里滚着血沫，目光超出林煊肩头。百步外的观刑台上，三长老正摩挲着紫沙壶，壶嘴腾起的热气氤氲了那张充满白叟斑的脸——昨夜恰是这老东西亲手将彻骨钉钉入他琵琶骨，钉尖刮擦骨头的声响，现在还在耳膜里嗡嗡震颤。
十七根彻骨钉穿透皮肉的剧痛早已麻痹，他低头盯着刑柱下蜿蜒的血泊——那血水倒映着嫡兄林煊蟒纹锦靴上闲逛的金线，像一条条勒进骨缝的毒蛇。三日前他被按在这根玄铁刑柱上时，试剑台的青砖还浸着本身被踹下擂台时吐出的半颗断牙的血。
林渊被钉穿的右手猛地攥紧，五根指骨在彻骨钉上刮出刺目火星。血痂崩裂的右眼展开顷刻，林煊竟被那眼神刺得后退半步——那底子不是人类的眼睛，瞳孔深处浮着两簇鎏金色火苗！
“庶子的血，公然腥得很。”林煊的剑鞘挑起林渊下颌，剑穗上缀着的血玉晃出妖异红光。这位林家少主生得剑眉星目，眼尾却天生下垂，看人时总带着三分阴鸷，“偷学《苍龙劲》第七重时，可想过要喂后山的血鹰？”
染血的食指精准点中剑脊第七道裂纹，林煊的佩剑回声炸成碎片。观刑台上紫沙壶坠地的脆响中，林渊扯动彻骨钉带起血瀑，残破身躯如鬼怪般贴到林煊背后，半截断剑已抵住嫡兄喉结。
【检测到上古剑意，开端推演《天武九式》...】
林渊踏着血泊走向试剑台，每步落下，青砖便绽放蛛网般的裂缝。当他握住那柄插在台边的生锈铁剑时，天空俄然阴云密布——九道惊雷接连劈在试剑台四周，雷光中模糊闪现出十八尊持剑石像！
“锵！”
“不说话？”林煊俄然轻笑，剑鞘重重捅进林渊腹部的鞭伤，“你娘临死前攥着那本《根本吐纳诀》的模样，倒是比你硬气些。”
“剑冢...是祖祠剑冢！”有族老骇然尖叫，“这小子触发了先祖禁制！”
“《苍龙劲》第七重的命门...”他舔了舔嘴角的血，嗓音沙哑如天国爬出的恶鬼，“本来在气海穴上三寸。”
林渊的右眼被血痂黏住时，听到了肋骨断裂的脆响。
【武道推演体系激活】
“呃啊！”三长老捂着血流如注的右眼踉跄后退。法场一片死寂，唯有林渊腕间彻骨钉坠地的叮当声，每一声都像重锤砸在世民气头。
【检测到濒死状况，强迫开启本源剖析】
林渊眼中的天下突然化作吵嘴，林煊咽喉处跳动的猩红光点、三长老袖中埋没的淬毒袖箭、乃至刑柱铁锈下袒护的陈腐阵纹，都在他视野里纤毫毕现。当林煊的剑锋裹着苍龙虚影刺来时，他的身材先于认识动了——
“你...你敢用燃血秘术！”林煊的剑终究出鞘，剑气扯开林渊胸前残破的粗麻衣。但本该经脉尽断的庶子竟在此时昂首，染血的嘴角扯出森然弧度。
林渊握剑的手掌血肉恍惚，却咧开染血的牙笑了。铁剑锈迹在雷光中片片剥落，暴露剑身上“诛邪”两个古篆。当第一个石像挥剑斩来时，他眼中的鎏金色突然暴涨——
刑柱俄然狠恶震颤！
林煊的蟒袍刹时被盗汗渗入。这个被本身亲手废掉经脉的庶子，现在周身腾起的红色气旋竟模糊凝成玄龟虚影——那是《玄龟镇海诀》大成的征象！可这门功法明显被锁在家属藏经阁顶层...
“猖獗！”三长老的袖箭破空而至，箭簇泛着的幽蓝毒光映亮林渊眉心血痕。但在体系推演下，那抹毒芒慢得如同呆滞的虎魄。林渊偏头咬住箭矢，齿间发力时，袖箭竟以更快的速率倒射而回！
剧痛如潮流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