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是我的部属,他如何了?”
“太白兄,既然是明珠投暗,那不如舍了这卑职,跟我去金陵吧!”中间另有另一人说话的声音。
他骑马向虎帐而去,离虎帐老远,他便瞥见身着一袭红裙的明珠在虎帐门前去返盘桓,神情非常懊丧,李庆安翻身上马,走上前笑道:“如何不欢畅,谁欺负你了?”
李庆安翻身上马,带了几名侍从,跟着江掌柜而去。
李庆放心中实在有些不爽,他晓得李白迟早要走,没人能拘束住他,但是李白倒是因为委身给他这个四品中郎将当幕僚而感到不满,这就让他非常愁闷了。
李庆安并没有把此事放在心上,他向里屋看了看,内里也没有人,不由笑问道:“别人呢,在那里去了?”
“他说了甚么?”李庆安非常有兴趣地问道。
“恰是,我从山东一起追来,好轻易才找到他,我筹算邀太白兄去金陵,还望李将军放他一程。”
两人笑呵呵将酒一饮而尽,独孤浩然又问道:“李将军,故乡在那里?”
李庆安俄然感觉本身的头也有点大了,二百两银子顺手赏人,最后却连两贯酒钱也拿不出。
掌柜苦笑一声道:“军爷,那二百两银子他顺手赐给文妓凤绮了,他现在身上分文没有。”
李庆安笑着走进李白的文书房,房间里没有人,满盈着一股浓浓的酒味,乌黑的墙上写满了灵感而得的诗句,桌案上乱七八糟地堆放着一尺高的练习记录,这都是尚未清算的原始记录。
“那他在那里喝酒?”
“将军,六合知己啊!他问我要的钱还少吗?第一天我便按将军的叮咛给了他一百银子作安家费,第二天,他又问我要了三十贯酒钱,说请长安诗友喝酒,第三天,他又要去五十贯,说是一杯浊酒五万钱,将军说过,他的酒钱固然给,我就给了,可明天上午,他说囊中已空,问我要二百两银子,说腰无十万贯,何故居扬州?一去就至今未回,将军,隔壁的两个书吏每月也不过挣两贯钱,而他可好,甚么事不做,还调侃人家胸无弘愿,哎!我真不晓得该如何说他了。”
“我故乡洛阳,父母早亡,从小随祖父在西域长大,走南闯北,对故乡的事情早已淡忘了。”
“这也没干系,清算一下就好了。”
“我堂堂的四品中郎将,还会骗你这个小娘不成?”
李庆安无可何如地苦笑了一声,这个李太白!
“呵呵!崔兄是太白兄的诗友么?”
“太白兄要向我辞职么?”李庆安笑着走了上来。
“就是现在,去吃午餐。”
李庆安哑然发笑道:“是不是你给他的钱太少了,贰心存抱怨。”
他走上楼梯,只见两人坐在窗前喝酒,身边各有一妓相陪,李白已经有八分醉意,可仍然不肯舍杯,他搂着文妓的香肩挑眉笑道:“提及金陵,我倒想起崔颢来,他写下了此地空余黄鹤楼,白云千载空悠悠,堪为千古绝唱,我当去金陵怀古,写一首与他比肩的诗作,下次长安相会时,也能在他面前挺直腰。”
“将军,他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做事情了,你看这文书堆放得,我拿给他时都是一一按挨次排好,但是在他这里全乱了,底子就分不清楚哪些是三天前的,哪些是明天的。”
“李将军,多谢你这些天对小女的照顾,来!这杯酒我敬你。”
李庆安对崔成甫点点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酒杯一扔,大笑着走下楼梯,远远的,只听他大声吟道:“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他如何了?”
“将军,他每天喝得酩酊酣醉,明天早晨带了两瓶酒要进虎帐,军士不让,他便醉倒在虎帐门口睡了一夜,明天上午返来时,我奉告他,将军能够要返来了,让他从速清算,他却把我痛骂一顿,说了很多刺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