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上来的时候,赵铁牛等待的那人也到了。
“好肉!公然是烧猪院的技术。”
北宋开封的大相国寺竟然还开着卖熟肉的铺子!并且在开封府城内还很驰名誉,人称“大相国寺烧猪院”。主持“烧猪院”的大和尚被唤作烧猪院和尚,烧得一手的好肉菜,便是武好古的老友傅和尚的师父了。
“有甚底行不可的?”冯二年揉了揉太阳穴,“你莫不是还是觉得家的画斋还能撑下去吧?”
赵铁牛看到那人,忙举手号召起来。
赵铁牛奉承地一笑,“您但是开封书画行的泰斗啊,姓武不认,他还想不想再做这活动?”
陈大官人一笑,没有接着赵铁牛的茬往下说,而是语气淡淡地问:“赵五哥,那武大郎把画斋抵押了么?”
烧猪院的肉菜不但在大相国寺开的饭食铺子中零售,并且还对外批发,以是有很多酒楼食肆干脆批发了烧猪院的肉菜来发卖。
“驸马王刺史……王诜?”陈佑文顿时有些严峻了,“王诜和武家有旧?”
“王婆婆,你先睡吧,我和二郎另有话说。”
“是,是有人给武家做了保。”
冯二娘苦苦一笑,抬高了声音道:“这也是你爹爹的意义……家里此次不伤筋动骨是保不住了。不过二郎你也莫担忧,等你爹爹从开封府牢子内里出来就会同我和离,甜水巷的宅子和你老公公(指武宗元)留下的那幅《天女散花图》都会留给你和为娘。如许即便那些恶人要持续整治你爹和你大哥,也一时半会儿不会扳连我们母子。
毕竟北宋一朝,真正掌权的不是中朱紫和亲贵,而是士大夫文官。而太学则是文官的首要来源之一,按照“三舍法”,只要升入上舍,起码可获得“免解试”的报酬,如果在上舍测验中获得中等,便能够免礼部试。
“呵呵,烧猪院的东坡肉自是东京第一的。”赵铁牛一脸鹰犬笑容,“传闻烧猪院的大和尚在削发前,就是东坡居士家里的厨子,一手肉菜那是环球无双了。”
赵铁牛有点担忧地问:“可如果武家在一个月内拿出了七千二百缗,我们该如何是好?”
“是吗?”
本来翰林丹青院待诏直陈佑文和潘楼贩子上的地痞头子赵铁牛谋取的并不是武家的珍宝,而是武家的店铺和官牙身牌。
“保了多久?”陈佑文问。
以是只要能入太学,再按部就班升到上舍,就即是把一只脚跨进了高贵的文官步队了。
“他们哪有钱啊,”赵铁牛嗤笑道,“要有恁般多的钱,也该先用来援救武诚之啊。”
赵铁牛还是有些担忧,他低声说:“潘楼街上自是您陈待诏一句话,但是另有鬼市子呢……”
被称为陈大官人的男人,快步上前,在桌前坐下。
他是多少年的老书画里手了,甚么事情没见过?怎会为了宝贝把身家性命填出来?”
夜色已深,又下起了细雨。
雨中的开封之夜显得有些清冷,汴河水上来往的画舫只比起昨夜少了一半,兴国寺桥下的酒坊,也冷冷僻清的。
“陈大官人,在这边。”
陈佑文无所谓的一摆手,“潘孝庵不是嫡流,保不了武家的。”
苏东坡现在固然被贬官到了儋州(在海南岛),在政治上算是一败涂地,不过他创制的东坡肉却在开封城内大为风行。
赵铁牛在酒坊里坐下,还穿了一件红色锦襴衫,头上还戴着士子方巾。
有那纸画铺路,为娘再去托托潘大官人,总能让你入了太学,到时候那些人就不敢动你了。”
来人四五十岁,个头不高,肤色白净,五官周正,蓄着几绺长髯,边幅儒雅萧洒。看打扮,也是墨客模样,头上戴着一块玄色东坡巾,手持折扇,渐渐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