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云台山……”武好古听西门青这么一说,这才想起来现在海州的地形和后代的连云港可不一样。
别的,再送二三百个大肉包子去张家堆栈给武二郎。”
说着话,西门青便将这把日本刀抽出了半截,却发明刀身上锈迹斑斑。
“辽以释废,金……”武好古脱口就是那句先人总结辽金兴亡的名言。
一个系着条鲜红色生绢围裙,擦了一脸胭脂铅粉的女人正在大声呼喊,号召客人去买包子。
一笼包子(两个肉馅,两个素馅)和两碗热腾腾的大米粥上来的时候,西门青问起了武好古此行的目标地。
契丹人腐朽他自是晓得的,惶惑大辽的鼎祚,已经所剩未几了!
“是契丹人!”西门青的话却让武好古大为迷惑了。
谁最朽?武好古心想:当然是很快就要当上大宋官家的端王赵佶最朽了。
听西门青提起了徐州的买卖,武好古才想起了面前这个“好人版西门庆”家里的买卖,大头是在徐州的,想来是徐州的地头蛇。因而便探听道:“小乙哥,你可传闻过徐州歌伎马盼盼?”
武好古望了一眼,便看到一个门口挂着“孙家老铺”旌旗的店铺已经是店门大开了。
“不知。”武好古天然不能说实话,只是推做不知。
武好古点头道:“小乙哥开口,好古敢不从命。”
得了笔大买卖,“二娘子”乐得合不拢嘴,一边笑一边去了。西门青却指着她的背影说:“这孙家铺子的老店主叫孙元,原是东京开封府的厨子,说是在王楼做度日,因为买不起房才回虞城,在十字坡街开了个包子铺,二娘子便是他的女儿,几年前招赘了个名叫张青的夫婿……”
武好古忙解释道:“这那里是我的观点,是我听两位五台山的高僧说的。”
“好好好,这便去取。”
“先去徐州,和人约好了去看一幅字帖,”武好古说,“再去海州一游。”
西门青也不晓得想到了甚么,俄然嘿嘿地笑了几声:“提及人朽,大郎可知当今天下,那个最朽?”
“五台山的高僧?”西门青问,“那位戒绝罗汉是此中之一吗?”
武好古苦一笑,现在大宋的禁军就是人朽了,哦,不但人朽,这刀剑盔甲仿佛也不如何精新。
两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虞城县城的闹市。这座小县比之开封府自是大大不如,不过毕竟是南京应天府下辖的县城。城内也有两三千户人家,算上路过的客商,总有个两万人住在此处。因此也有几分热烈。
“歌伎?”西门青摇点头,蹙眉道,“鄙人倒是认得一些歌伎,但却不知有马盼盼此人。”
本来“西门庆”本来不好色……武好古心想:这么一个君子君子,必定不是《水浒传》和《金瓶梅》里阿谁集地痞、恶霸、奸商、淫棍于一身的坏种西门庆的原型了。
西门青笑道:“好,那便说定了。”
“有幸一观了,”西门青说,“此画之真,实乃庆平生所未见啊。
西门青和武大郎都身着儒衫,一步三摇地从居住的堆栈出来,慢悠悠地行在虞城的大街面上。
“刀锈了能够磨,”西门青笑着说,“可儿朽了,才是真的上不得疆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