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我带着砚台去了二马路,连走了几家,最掉队了名为“文房斋”的店铺。
到了出租屋,女人帮我把东西搬进院子,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
“呵呵,你的眼力越来越好了,人家刚把东西拿出来,你就一口回绝了?”
本来,“吃药”这个词有自嘲之意,也有安慰本身的意义,权当交学费了,但从这位杨爷口中说出来,讽刺的意义就太重了。
“五万,王羲之用过的琅琊紫金砚,我只卖五万。”
如果运气够好,能在残破部分的位置,找到阿谁“羲”字。
这块砚台目前的光彩,就是精确的马肝色,是紫金砚中的极品。
“杨爷见笑了,我是运营文房四宝的,别人感觉王羲之用过的紫金砚残了,不值钱,但我感觉,真正的文明人,如果能得一块书圣宝砚,出个二十方应当不是题目。”
她的胸口垂落着一只白玉凤凰,上面拴着一条七彩金线体例的极细链条,做工伎俩都属上乘。
女伴计笑起来:“哎哟,你还真有本领啊!你说五方就五方?全部二马路上砚台多得是呢,半个署名不知真假,你敢说是王羲之真迹?”
当下,我把统共十二捆旧书挨个翻开,在一部分半月谈杂志中,找到了十二张书签。书签是花梨木制成,半尺长,一寸宽,镂空雕花,美人婉然,非常精美,披收回淡淡的原木芳香。
当代木雕工艺已经生长到极致,全数采取激光机器,邃密度极高,连当代仕女的头发丝都能雕出来。
“哎,好东西啊,可惜残了!小兄弟叫价五方,也是个里手呀?但是——”
关蜜斯笑了:“杨爷是文房古玩范畴的大里手,帮我看看,也是功德,不过,看货嘛,一眼高一眼低的事,时有产生,如果明天我打眼了,就认栽,五方出去,打个水漂听个响声吧!”
古玩行里,买了便宜又喜好的藏品就叫“吃灵药”。
跟女人打交道,对方黑吃黑、诈唬的机遇比较小。
“五方,公道。”女掌柜点点头。
“蜜斯,砚台擦拭得太洁净了,我闻见了牙膏、番笕水的味道,哄人骗到文房斋来了,真是不长眼,不晓得咱家是专做文房四宝古玩的?”
她很标致,像一朵盛开的玫瑰花。
我把砚台重新包起来,偶然中向侧面墙上扫了一眼,看到满墙都是木雕。
别的的书册就没有甚么可说的了,空空如也,毫无非常。
北宋大书法家、画家米芾对琅琊紫金石早有赞誉,称紫金砚为“人间第一品”。
“方”就是万,简体“万”字加一点为“方”,五方就是指群众币五万元。
不管砚台品格如何,这半个署名的“之”字,来源更大。
“小翠,留下吧。”
文末署名,都是“羲之”二字。
我把砚台擦洗洁净,摆放在台灯下。
倘若卖家说货绝对是好玩意儿,而买家看出马脚,又要顾及卖家的脸面,会说“看不好”。
品格以色如马肝为最好,断面如蜡,银星闪动,油光温润,发墨如油,既不损豪,也不滞笔。
“紫金砚,可惜残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官方。”
“甚么?蜜斯——”
她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文雅地向我望着。
据史料记录,琅琊紫金砚始于唐,盛于宋,距今有千年之久。
我叫价“五万”,是公允价,倒是谈不上“吃灵药”。
我没有抱怨对方的意义,毕竟这是块残砚,又是汴梁城未几见的琅琊紫金砚,女伴计还年青,眼力不敷火候,看走了眼也是很轻易了解的。
“蜜斯,是一块砚台,署名部分残破,固然是琅琊紫金砚,但是看不出年代,方才卖力地擦洗过,恐怕没甚么代价。”
我盯着女掌柜,她把砚台放到聚光灯,又拿过一支强力手电筒,光芒打在署名部位的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