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们,有惧她的,也有被美色所迷的,多数笑纳了。只要一名吏部郑侍郎说他郑氏家规有言,男人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他虽无子但还不到四十,不敢有违祖训,对孙太妃送来的美人拒之门外,坚不肯收。成果没多久,他就被人参了一本,撤职回籍了。”
郭嬷嬷便说:“女人如何忘了,我们上个月刚到都城时,往这伯府里来的半道儿上,只因有人在街上打斗肇事,将半条街的摊子铺子都给砸了个稀烂,害得我们过不去只能绕了好大一圈。当时车外那些人不就说是个小霸王做下的功德吗?”
不想她二人刚一出来,便听太夫人沉声喝道:“薇丫头还不给我跪下?”
且说周采薇和杜嬷嬷无妨奶娘郭氏俄然说了这么一句,一怔之下,便齐声问她:“是哪个小霸王?”“他怎成了小霸王?”
周采薇奇特道:“若依例不管嫡子庶子不都是养在嫡母跟前的吗?既然那颖川王被教养的极好,如何――?”
周采薇想起当日之事,恰是因为绕了远路,误了时候,成果还害她们在府门前多等了半刻才得入府。便问道:“妈妈是如何晓得的?”
“女人是晓得的,我原是这府里的丫环,我当日那些火伴姐妹很多都还在这府里服侍着,这些日子常常无事时我就去找她们闲谈说话。也是那一日提及上京这一起的各种时,偶然提到了那天的事儿,听她们奉告我的。”
“可惜到现在这些端方又没人去顺从了。那崔相又说是若立幼孙为帝,到时候主少国疑,难保不会又呈现女主乱政之祸。如代宗天子便是不遵□□旨意,立下遗旨立十岁的太子即位为显宗,成果被他母亲天顺皇后把持朝政,乃至废了显宗自主为女帝,终至女主祸国。那崔相辩才了得,好一番长篇大论,到底把当今给奉上了宝座,而后不久,那崔右相就升为了左相,成了朝中第一人。”
“但也有很多主张立当今的,正争得不成开交的时候,当时的右相崔成纲把我们大秦朝建国第一名天子□□爷的秘旨给搬出来了,那道秘旨被其子孙藏了几十年才被取出来公告天下,取出时虽已被虫蛀了大半,但有一句话倒是清清楚楚的,‘子年十五以下均不得立为储君’。”
“女人这话问得真是妙极!”杜嬷嬷赞了一句,“甚么所谓祖宗的端方,不过是用不着时丢到一边,谁听它的!用得着时便从速当个宝似的抬出来给本身撑腰。实在若不是永嘉帝也曾用这道□□秘旨做过文章,当日那崔相也不会那般理直气壮的再把它给抬出来。”
“她们说这位临川王自打出宫建府后,就一贯的喜好惹是生非,成日里也不读书,穿戴便装在街上胡游乱逛,且性子暴烈,每与人一言分歧便打斗肇事,不上一年,就得了个都城小霸王的外号。好轻易到他十五岁上,呃――”
宜芝翻开盒子一看,见那十二个竹雕小兽虽不是栩栩如生,但却个个憨态可掬,朴而不俗、直而不拙,不觉越看越爱。
“他那生母,自打懿德太子去后,整日不是哭哭啼啼,就是去她太后姨母那边阿谀,把自个儿子丢给奶娘、宫女就不管了,更何况厥后……”杜嬷嬷想起厥后宫中模糊传播的金太妃和她亲娘舅承恩公之间含含混糊的一些言语,便是她夙来不喜临川王,也感觉这孩子不幸,竟摊上那样不着调的一个亲娘,只这等事却不好跟采薇一个未出阁的女人讲的,便口风一转,“更何况她又不会统驭下人,那些宫人见她这个做母亲的都这般不上心,哪有不偷懒的。”
杜嬷嬷苦笑道:“当日辛酉之乱安定后,众臣议立新君,此时还活着的皇子皇孙里头,就只要当今和懿德太子的三个儿子。因懿德太子夙来贤孝仁德、宽通夷易,太子妃又淑德恭俭,素有贤名,那些朝臣中又有思疑懿德太子死的蹊跷的,故而当日有很多朝臣力主立嫡皇孙东川王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