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传闻伯府的老太君和伯爷前后过世,到底死者为大,我们王妃便不顾王爷下给她的禁令,也要前来记念祭奠一番,尽到本身身为一个长辈的礼数。不想,这伯府之人方才竟说他们府上底子就没有我们王妃这么一个亲戚,还歪曲说老太君是被我们王妃给气死的,不准我们出来。”
赵宜菲身穿一身白衣,虽也戴着帏帽,但那垂下的面纱极薄极透,让人将那帏帽下的鲜艳面貌看了个清清楚楚,已有很多围观的路人小声奖饰起她的仙颜来,让这位孙右相的如夫民气中更加对劲起来。
杜嬷嬷会心,见此时伯府门前两侧已聚了些看热烈的人,便朗声道:“众位街坊,你们都亲眼瞥见了,我们王妃是这府上方才故世的老太君的亲外孙女,故伯爷的亲外甥女。因我们老爷夫人归天的早,王妃被送到这府里养了四年,且不说这四年里王妃寄人篱下所受的各种委曲痛苦,单是这府里竟将我们老爷留给王妃的六万两银子嫁奁并吞了五万两,便可知这所谓的亲娘舅家是多么虐待了我们女人。”
这报应现在已先扳连到了他女儿芳姐儿身上,只怕离他儿子和他本身也不远了。
“我会尽到我身为一个长辈在世人眼中应尽的礼节,但大老爷却会无礼的将我拒之门外,不让我进府去祭奠。”
“更何况先前嫁奁之争时,他曾说过赵家再不认我这个外甥女,那他如果放了我进府让我以亲戚的身份祭奠亡者,岂不即是他先前说过的话全都不做数。
采薇冷冷道:“赵姨娘管谁叫表姐?我现在只要一门亲戚,便是我表姑颖川太妃,别的再没有一个姓赵的亲戚,还请赵姨娘别随口乱叫,我可没有一个给别人做了小妾的表妹!”
“如果殿下陪我一道去了,只怕安远伯府就得让我出来祭奠老太太和四老爷了。”
“那女人的意义是……?”
她正要上马车,俄然一个女子声音道:“哟,这不是我那自发得飞上枝头的周家表姐吗?现在连个伯府的大门都进不去,你这郡王妃当得可真够窝囊的!”
“我那四娘舅死得实在过分蹊跷,只怕就是大老爷做下的手脚,不然如何会那么巧,老太太前脚刚咽气,她仅剩的亲儿子也丢了命,顺本地给他儿子把伯爵的位子腾了出来。人在做,天在看,他做下这么多好事儿,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且让他们大房先对劲着,等他烈火烹油以后,便该走下坡路了。”
周采薇虽知赵大老爷定会将她拒之门外,却也想不到他竟会扯出如许一个借口来挡她,不幸太夫人已魂归西天,竟还是被她这庶宗子硬拉出来替他背了个黑锅。
而赵家如果又认了我这个亲戚,等老太太的丧事一过,大老爷嚷嚷着要分炊的时候,嫡支那几房有了我这么个亲外甥女多少总会对他倒霉。是以,他应当是不会让我进府吊孝的,如许也好,比及今后他不利的时候就不消再被他这类恶心的亲戚再缠上了。”
“更过分的是,他们还倒打一耙说是嫁奁之事是我们王妃成心诬告欺诈他们,更以此为由,今后再不认王妃这个外甥女。被亲娘舅给坑成如许,众位想想,我们王妃在夫家还能讨得了婆婆的欢心吗?不幸我们王妃那些天夹在娘家和夫家之间,每天以泪洗面,见这伯府已不再认她,又被王爷经验了一顿,便筹算顺从夫命,而后再不登这安远伯的门,同赵家的人断了亲戚来往。”
“我们王妃便是再好性,事到现在,也再不能忍,王妃本日已尽了该尽的礼数,从今今后,我们王妃再不会认如许狼心狗肺、凌辱孤女的舅家,就当世上再没了这一门亲戚,同安远伯府恩断义绝,老死不相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