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们当日但是商定好的,分房而居,殿下这是又不筹算信守承诺了吗?”
他就感慨了这么一句话的工夫,采薇已将盒子里最后一块红豆酥拿在手里,斯斯文文地吃起来。
秦斐顿时就被她那嫣然一笑给闪得失了神,好半天赋回过神来,想要再跟她多说几句话,一时又不知该说甚么,立在门口,又怕冷风灌到房里吹到了她。干脆顿脚将房门一关,大步走了出去,冲进黑沉沉的夜色当中,却不是朝东南边而行,而是又返身朝都城飞奔而去。
“是没补葺,因为本王没钱了,你也晓得,本王比来缺钱的很,是以只补葺清算了王妃住的这处院子。”秦斐摊摊手。
“看在本王今儿给你当枪使的份儿上,好歹收留我一早晨呗!”
“但是老奴还是感觉殿下待女人有些不普通,到处护着女人,在王府里护着您没如何受婆婆的气,另有方才在伯府门前把赵家那五蜜斯经验得可真是痛快!”
她忍不住翻过这张,见第二页上还是寥寥数字:“叔叔安好,侄儿本日读了一章《孟子》,感觉孟夫子真亚贤人也!”,完。
“圣上赐给殿下这么大一间别院,光是屋子就有一百多间,殿下会没处所住?”
“没有!这屋子虽多,可都还没补葺清算、铺陈安排,连被褥都没有,如何住人?”
“殿下还是用心想您的大事要紧。”
“那殿下也不能睡在这里,那边不是另有个罗汉床吗,殿下大能够去那边睡,何必硬要跟我挤在一张床上?”
“咳,本王这不是缺钱吗!归副本王就算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又不能把你如何样,你怕甚么?”
“我不过是想让殿下罚起她来有个更过得去的由头,免得让人觉得殿下不过是为了替我出头,感觉你我之间是伉俪情深?”
采薇将东西收好,一回身见秦斐换好了出外的衣裳却还在那边立着,不由奇特道:“殿下不是赶时候吗,如何还不走?”
既然临川王没发话,那王妃的马车天然是从那里驶出来的,再驶归去。
秦斐撇撇嘴,“瞧你那脸拉得,比外头的西北风看着还冷,我待王妃倒是恭敬有加,但是王妃待我呢?就从没个好脸,还说要相敬如宾呢,我看是明显就是相敬如冰?”
“就晓得王妃是个吝啬的!哪,这是本王给王妃的临别之物。”
采薇那处陪嫁宅子在都城西郊,马车刚出了城门没多久,车帘一掀,一道紫色的人影窜了出去。
采薇笑了笑,算是默许,见他走了出去,俄然又喊住他,笑道:“殿下,那西洋的帆海图,等你办好了东洋海运之事,赚到了银子,再到我这里来拿吧!”
采薇从炕上坐起,裹着被子道:“殿下如何又来了?”
说是先去逛逛,等他们到了三十里外的西山别院,已到了日暮时分,当晚是必定要在别院里过夜了。
“既然殿下又要擅自出京,旁的事情可都摒挡好了,特别是宫里头――?”
采薇见她住的正院五间上房安插得简朴高雅,极中她的情意,不由问了一句,“我这几间屋子是谁安插的?倒是极好,不消再添减甚么了,只把我随身惯用的一些小物事拿来就好。”
秦斐嘿嘿一笑,半点不美意义也没有,又塞给她一叠信封,“这些信封我也都写好了,你只要按着日期每日往里放上一页信纸,封好后交给这宅子的管家许公公就好。”
秦斐冷哼一声,“本王猜你现下的心机便是想本王快快滚蛋,那本王就如你所愿。”
“本王只不过在想这夫君眼看要出远门,王妃莫非就没个甚么表示?”
坐了一天的马车,采薇洗漱完以后,练了一小会儿字,感觉有些冷了,便到炕上筹办安息,想是因为换了处所,如何也睡不着,想着如果此时能有一本书看就好了。不免又记念起她父亲在日能够纵情看书的夸姣光阴,但是那样的欢愉日子在父亲归天后也一去不复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