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海鹰会的帮众想来是平素早排练好了的,十五人专射他二人,让他们只顾护着本身,另有五人倒是对着帆船和船舵一通猛射。那火箭上带着桐油、火硝等易燃之物,一射到帆船之上,立时火借风势,极快地燃烧起来。
“嗯,你做得很好,郑一虎人呢,但是在舱中,我还要再问他些事?”他正要带着采薇往船舱里走,就见一人已踉踉跄跄地从舱中走了出来,叫道:“何公子,得让船夫把这船开得再快一些,要离海鹰会那船越远越好啊!”
只听一声轻响,本来是一个青竹小筒从秦斐的衣衫破口中掉了出来,在船板上滚了几滚,滚到了一个海鹰会帮众的脚下。
采薇部下一顿,下认识的便想回他两句,却将涌上来的话语又咽了归去,一言不发地持续替他包扎伤口,行动轻柔了很多。
余海见何老板那船要紧之处已尽皆着火,他又没了海员船夫,便命停了火箭,站在船头哈哈大笑道:“何老板,多谢你将这下西洋的帆海图白送给我,比及来岁明天你的祭日,兄弟我必然会记得给你在海上烧上几札纸钱的,哈哈哈!”
他话说到一半,只觉臂上一痛,忍不住就叫喊起来,倒是采薇已经撕下半幅衣衫正在替他裹右臂上的两道伤口。
余海先前见这何老板身上一股凛冽的杀气,又被他一招制住,本对他极其顾忌,觉得他武功定是不弱,比及交了这十几招手后,却在心中一晒,感觉此人的剑法底子不值一提,就是占了这神兵利器的便宜,方才他要不是出其不料,俄然从腰带里抽出这把宝剑来,本身也不会着了他的道儿。
秦斐正想撮唇而呼,命仇五把自家那艘船从速开过来,好策应他们,就见那船早已掉转船头朝这边驶来,两船相距已不过5、六丈。
余海摆了摆手,“不管是烧船还是凿船,他们都能先跳到海里苟延残喘一阵,何必再费阿谁工夫,归正就算他们能抱块船板多活个一时半刻的,身陷这汪洋大海里,想游回岸上是绝无能够的,没有干粮和淡水,看他们能撑多久。更何况,我们来之前,七叔不是说了吗,比及夜里只怕会有一场风暴,会完整绝了他们的活路,我们还是沿来路而回,快些归去是端庄。”
采薇只见一张鱼网兜头落下,还没等她担忧呢,就被秦斐唰唰唰几剑给削得七零八落。却有一块碎网恰好落在采薇头上,她拿掉之时才发明这鱼网竟不是浅显麻线所做,内里竟还混有金饰的铁丝,想不到秦斐这柄软剑竟是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此人但是郑一虎?”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地问道。
仇五神采讶异地看了自家王爷和王妃一眼,心中暗道,殿下佳耦真不愧是恩爱伉俪,竟然这么心有灵犀!
仇五早冲上来,见他身上两道血口儿,一脸惶急,“公子,您的伤?”
秦斐见那竹筒已被海鹰会的人拾在手中,余海又挡在前面,晓得再难夺回,只得一顿脚,长剑一荡,唰唰几剑舞了几朵剑花出来,仗着神兵之利将身周之人逼退一步,飞身一跃,采薇只觉身子一轻,双足已离了脚下船板,被秦斐抱在怀里腾空而起,只觉海风呼呼过耳,转眼之间已飞回到来时所乘之船。
秦斐心下一暖,嘴上却抱怨道:“你就不能轻点吗,笨手笨脚的!”
余海猜出他企图,恐怕他两剑下去,将船舵给毁了,仓猝大声喊道:“鱼网阵!”
秦斐见桅杆上另有一半帆船,便跃到帆船之下,固然船舵已毁,但那帆船在他的调弄之下,竟借着风势斜着朝海鹰会的大船冲去。
仇五忙道:“正要跟公子回禀,公子上了那船不久,部属发明我们这船底下有个受了伤的人打手势求救,便将他救了上来,一问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