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斐和采薇相处了这么些光阴,还是头一次听她口称“妾身”,顿时感觉违和的不得了。
但是眼下他才体味到老祖宗为何要给女人定那些条条框框,把一个个本来新鲜的少女给变成暮气沉沉只知三从四德的木头,因为相处起来虽说少了兴趣,但是费心啊!
采薇眨眨眼睛,恍然大悟道:“本来殿下想要的是那种贤能淑德,能同夫君举眉齐眉、相敬如宾式的王妃呀?殿下但是这意义吗?”
虽说他并不在乎,但也是记得清清楚楚,这丫头每回见了他,自个行完了礼就直起家了,从不消他喊免礼,这会子倒在他跟前装模作样起来。
采薇这下不再是半蹲着身子,而是全部身子全蹲了下去,一脸悔意隧道:“还请殿下宽恕妾身先前各种失礼之罪!自从昨日得殿下训示,妾身深有所悟,回房以后便谨遵殿下之命,将《女四书》细细研读了数十遍,方知妾身之罪,深悔平日对殿下各种无礼之举,若非殿下昨日训示,妾身还不知何日方能迷途知返。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是以妾身决意而后一言一行皆奉《女四书》之各种教养,恪守妇德,恭谨敬顺,侍夫如天,凡事各种无不以使殿下居处有常,服食有节,身康体健,心志和悦为第一要务。”
他拧着眉毛问道:“这大朝晨的,你带着你这群丫环跑到本王的书房来做甚么,是来堵门的吗?”
自打他媳妇周采薇跟他剖明以后,临川王殿下每天都要把这句话在内心念叨个数十遍。最开端不过一天念叨十几遍,可等五天畴昔的时候,在一个时候以内他就把这句话念了有五十遍。
那日他是这么经验采薇的,“王妃方才说甚么?是本王耳朵听差了不成?竟从王妃口入耳到这‘喜好’二字,这些淫词艳语是你一个大师闺秀,堂堂王妃能这么堂而皇之的宣之于口的吗?”
实在以他这离经叛道的性子,本来对那些啰哩八嗦,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的礼教端方没啥好感,想不到这一回被逼到绝境,竟只得把“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这两面大旗给扯了出来当作挡箭牌。
“只要自已胸口这伤痕再也瞧不出来,本王必然立即分开这座该死的王府!”
采薇低眉扎眼,恭敬非常地答道:“回殿下的话,殿下是妾身的夫主,乃是妾身的天,妾身岂敢冲犯夫主之威。妾身带着这几个丫环侍立门外,是想恭候殿下起家以后,好奉侍殿下的。”
“枉你读了那么多书,‘男女有别’四个字不晓得吗?这天下有些事,有些话只能我们男人说得、做得,没你们女人甚么事儿!”
秦斐自认在颠末端那很多的事以后,他的忍耐工夫算是极好的了。
他现在的确感觉老祖宗实是高超极了,结婚这等人生大事底子就不该本身去挑一个看得扎眼的,就应当服从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把两个完整陌生之人送入洞房,今后相处起来反倒轻松安闲,归正也没甚么豪情,随便到处就好,不消落到本身明天这个境地,真真是爱也纠结,不爱也纠结!
秦斐想了想,点了点头,他先前觉得这类满脑筋妇德的贤妻过分有趣无趣,跟截子木头一样,跟这类女人谈天闲话那美满是鸡同鸭讲,半点意趣也没有。
他吼完这句,见采薇还是立在原地一动不动,保持着方才跟他施礼时福身而立的半蹲姿式,她的丫环天然也是有样学样,还是一个个地蹲伏于地。
采薇一脸泫然欲泣,“殿下不肯让妾身尽身为□□的本份奉养殿下,定是在还在生妾身的气,不肯宽恕妾身之过。”
采薇咬了咬唇,委曲道:“我又不是说给旁人,在内室里说些私房话儿给我的夫君大人听,也不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