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转头看时,见来的不是别人,恰是五老爷佳耦。
四太太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让大太太和五太太都不由得对这个向来跟个蔫菜瓜一样的妯娌有些刮目相看,看来这真如果被逼到绝境了,就是个面人儿也能喷出几口火气来,那兔子急了还晓得咬人呢!
“这――”四老爷一时有些语塞,好半天赋憋出一句,“虽则律法上那么写,可现现在这等以庶记嫡的人家多了去了,便连官府都不大管的。”
就听“啪”的一声,四太太余下的话被她夫君一记清脆之极的耳光给闭幕了。
四老爷一个无妨,手中文书竟真被四太太给一把抢了畴昔,跟着就被撕了个粉碎,就听她口里叫道:“甚么叫我是情愿的,我向来就没情愿过!这劳什子文书那里是我本身签下来的,明显是被他硬拽着我手写的那几个――”
大老爷这一席话真是说得滴水不漏,这边五老爷还没想好如何应对,那边四太太却被这番话给提了个醒,直如脱兔普通俄然就朝四老爷那边冲畴昔,劈手朝他手中那纸文书夺去。
四太太听了这一个休字,不由一怔。
五老爷忙道:“四哥慎言,这休妻之事可非同儿戏,我们这等人家万不成无端休妻啊!”
“不从夫命?我朝钦定的律法明文所定,不准以庶乱嫡,老爷却要行这违法之事,以是我才不敢从命,我们无妨便请府尹老爷裁断一下看我是该服从夫命呢还是服从皇命?”
“我软弱委曲了十几年,今儿不过是想把腰杆子略挺直那么些儿,就被老爷说成是恶妻,那我干脆今儿就撒泼一回给老爷看看!老爷如果休了我,让我没脸,我也就再不活着,立时就一头撞死在这府里头,先前我姐姐嫁给老爷,不过四年就被你气死了,现在再搭上我这一条性命,等我娘家兄长回京看他会不会为他两个姐妹实际实际,到顺天府去讨个公道?”
不过,四老爷怵他,大老爷可不怕,便替他四弟答道:“四弟现在已近天命之年,膝下却还是没有嫡子,只要铵哥儿一个儿子,这才想将他记到四弟妹名下。此事四弟妹原也是情愿了的,连文书都签好了,不想一见到五弟却又嚷了这么几句出来,也难怪四弟一时气急,才说她是疯了。”
“便是老爷仗着伯爷的威势,让我兄长讨不到甚么公道,好歹闹出来鼓吹出去,也让京中大伙们晓得晓得伯爷做下的这些威风事迹,宠妾灭妻,刚袭了爵位就为着逼正妻把庶出儿子记名为嫡出硬是要休妻,逼得正妻他杀而亡。到时候无妨把这些都抖出去,看看到底是谁没脸?” 不就是一哭二闹三吊颈吗,只要豁得出去,谁不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