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世人赶到县衙,才晓得要不了几个时候,一万鞑子兵便会杀到他们清德县。
实在采薇此时就在离余杭县不远的清德县住着。
采薇不由停下脚步,又揣摩了一遍这老翁话里的意义,模糊感觉有些不对。为了谨慎起见,采薇临时息了出头露面的筹算,仍立在人群里,看着台阶上那十几个领头抗贼的忠勇之士从汪县令手中接过壮行酒,一饮而尽,纷繁将碗摔碎在地,大声喊道:“誓死抗贼!”
宏光帝第二天早上起来,问了他的几个智囊,重新想出个别例来,一面命钱牧斋定要将临川王妃再给请到杭州来,一面命人传出话去,说是临川王妃已经到了杭州。
哪知那童贵妃却只一哂道:“你跟我赔甚么罪啊?又不是我命你去把那甚么不知真假的王妃给接来的?现在虽没接到人,本宫不管如何都是不会怪你的。”
从柳如诗先前说的那些话里,采薇已经猜出钱牧斋和宏光帝的快意算盘。
她二人一向住到柳如诗带着那些人分开余杭,才留下些暗号后往东边的海宁县而去。
她晓得,便是宏光帝见钱牧斋没能将本身送到杭州去,也必然会放出风来讲临川王妃已被他迎到杭州,好诱秦斐前来。
但是钱牧斋派人公开里找了数日,倒是毫无眉目。不管他如何查问柳如诗那临川王妃到底去了那边,软硬兼施,各种体例都用尽了,她却一口咬定临川王妃当时压根儿就没奉告给她晓得,说是甚么天机不成泄漏,一旦说出去就不灵了。
之所以是清德县,因为那是她在计算完统统要去的县府以后,所选出用时起码,最省路程的线路起点。
也不知这位王妃究竟躲到了甚么处所,竟连半点蛛丝马迹都找寻不着。
而柳如诗也公然没有让她看走眼,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下了八个字:为夫所迫,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