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看着底下一个个群情激愤、为民请命的忠良之臣,俄然纵声长笑。
“诸位都是读遍了经史子集,集才调与学问于一身的七尺男儿,夙来是极有见地的,还请诸位尚书为本宫解惑?”
一时满朝文武齐声说道:“还请娘娘以江山社稷为重,女子私利为轻!”
“仿佛听孙尚书所言,只要行了《配婚令》便可保那些旷男不会造反,大秦也就无亡国之虞了是吗?你方才说史乘上共有5、六个朝代是因这旷男之祸才导致的亡国,不知都是哪几个朝代啊,还请说出来让本宫长长见地!”采薇好整以暇地问道。
钱尚书皱着眉头,勉强答道:“回娘娘,当今我国共有两千万人,此中男报酬一千万又二千八百万人,女子为七千二百万人。近十年来一向是女少男多,实在这两年比起前些年,女子人数另有所上升,十年前的时候男人要比女人多出来七八千万。”
“一派胡言!”采薇怒道:“敢情你们觉得全天下的女人都跑到本宫的安女堂里去了?本宫奉告你们,我倒是想在天下每一处村县都建起一座安女堂来,但是如何能够,我用了十几年的工夫,至今也不过在天下一共三百六十处州府各建了一所安女堂,一共是三百六十所,每所安女堂最多包容一千名女子,加到一起才有多少人,不过三十六万人罢了。和那四百余万的旷男比起来,差了有多少?”
“尚书既然执掌户部多年,想来应当晓得为何这男人的人数竟比女子多了五千多万,几近都快多出一半儿来了,这是何故?”
“都听清楚了吧?本宫再提示你们一下,本宫安女堂收留的那三十六万女子也在这二百八十四万人当中。也就是说,目前国中所余的女子,除了那八十六万妾室以外,已再无一女可堪婚配了。就算如此,也另有三百多万旷男是必定讨不到老婆的,因为他们底子就无妇可娶!”
“这帮妇人不知从哪儿传闻朝廷要行《配婚令》,就跑到大街上闹了起来。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乃是人伦大道,女人到了年纪那就合该嫁人生子,为夫家开枝散叶、繁衍子嗣,这是天经地义之事,可现在这些女人倒好,仗着自已就能赡养自已,竟然高喊甚么不肯嫁人,与其被强行婚配,甘愿自梳孤身终老。她们身为朝廷子民,不但不为朝廷分忧,反而胆敢不遵朝廷之令,公开方命,这的确就是想要犯上反叛啊,陛下!”
吏部尚书也道:“是啊,娘娘,这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无不正视这百姓之繁衍,此乃国之大事,存亡之地,是以很多朝代都行过这配婚之令。如汉惠帝时,女子三十不嫁,罚六百钱;晋武帝时,“制女年十七父母不嫁者,使长吏配之。”梁武帝时,凡女子二十无夫,皆充洗衣房;唐明帝时,适龄女子需在一年内结婚,不然先问罪于父母,并由本地县衙或者教署遵循唐律户婚的规定停止配婚;元定宗时,女人十六无指从者,入归大帐,次者赐军士。”
“在这片国土的每一处村镇,你们都能够在水沟边看到随便丢弃的女婴的骸骨,乃至有的处所还专门建有一处女婴塔,好让人们将不要的女婴置于此中,任其自生自灭。”
“这――,”钱尚书想了想,谨慎地答道:“一是我朝送子观音极其灵验,故而重生之男婴人数远多于女婴,二则是男人生来身强体健,常常能活到四十以上,而妇人则天赋荏弱,常常不到三十便即病亡。这生得比男人少,死得又比男人快,是以……”